沈三拍案而起,茶壺震的叮當響:“我沈三做生意可以耍手段,但絕不在本事上弄虛作假!”
他喘著粗氣坐下,聲音突然沙?。骸拔冶鞠氲诙炀腿タ倶怯懻f法,可當晚回家時……”
沈三的拳頭顫抖起來:“我娘躺在床上,手里還攥著那張除名文書,指節(jié)都掐進了紙里……到死都沒松開?!?/p>
嗓音沙啞,像砂紙磨過刀鋒。
蕭辰指尖驟然捏緊杯沿,青白瓷盞‘咔’的裂開一道細紋。
“丫鬟說,有人來‘報喜’……”
沈三笑的比哭還難看:“說我因作弊被除名,終身不得入總樓,我娘身體本就不好,和他們爭執(zhí)時……急血攻心。”
他猛地抬頭,眼中血絲密布:“后來我才知道,當年負責考核的執(zhí)事王福海,是為了讓侄兒頂替我的位置,故意污蔑我作弊!”
蕭辰指節(jié)輕叩桌面:“所以后來你舉報他做假賬?”
“沒錯!”
沈三獰笑:“我蟄伏三年,不斷的安排人滲透總樓,甚至買通總樓賬房,終于抓到他私吞貢茶,虛報糧價的鐵證!”
說到這兒!
沈三突然咧嘴一笑,眼中卻閃著淚光:“也多虧這些眼線,我才知道總掌柜需要碧血藤的消息?!?/p>
蕭辰的指尖在刀鞘上輕輕一叩:“他應該知道是你舉報的吧?沒找你麻煩?”
沈三眼中閃過一絲傲然,冷笑道:“醉仙樓有規(guī)定,禁止同樓相殘!”
“更何況,他也不敢來,我平安縣醉仙樓可不是吃素的,他派來多少人,我就讓他留下多少人!”
蕭辰瞳孔微縮。
看來醉仙樓背后果然另有乾坤!
聯(lián)想到楊奇正曾從后門進入醉仙樓,再加上縣衙被迅速肅清的事,這其中必有醉仙樓的影子!
不過,他識趣的沒有多問。
沈三突然壓低聲音,面色陰沉如鐵:“蕭兄弟,有件事必須提醒你?!?/p>
“王福海表面忠厚,實則心狠手辣,落在大嶺森林再遇見,能殺則殺,不能殺就立刻遠遁!”
他湊近一步,身上的玉佩叮當作響:“而且這家伙惜命的很,絕不可能一個人出現(xiàn)在大嶺森林!”
蕭辰眼中寒光一閃:“這我自然清楚?!?/p>
昨日在大嶺森林。
雖然未能窺見王福海的底牌,但那股若隱若現(xiàn)的壓迫感,分明昭示著暗處必有埋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