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大牛有個好歹…”田柱的聲音像砂紙摩擦,另一只拳頭捏的咔吧響:“老子把你剁了喂野狗!”
“放手!”蕭辰頭也不抬,正用撕開的衣布纏繞李大牛的胸腹。
見田柱不動。
他突然抄起染血的大刀‘咣’的砸在腳邊的石塊上:“我他媽說放手!”飛濺的火星嚇得眾人一哆嗦。
田柱不情不愿的松開手掌。
張鐵蛋順著樹干滑坐在地。
這個平日插科打諢的話癆此刻像被抽了魂,呆滯的目光落在李大牛血肉模糊的胸口。
他機(jī)械的摸著脖子上泛紅的指痕,突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。
“咳咳……”
李大牛突然嗆出一口血沫,睫毛顫動了幾下。
蕭辰立即按住他的肩膀:“別動!”
這個鐵塔般的漢子艱難的轉(zhuǎn)動眼珠,染血的視線在人群中搜尋。
當(dāng)看到癱坐在樹根旁的張鐵蛋時,開裂的嘴唇突然扯了扯,沾著血漬的微笑還未完全展開,沉重的眼皮又垂了下去。
蕭辰探了探李大牛的頸側(cè),轉(zhuǎn)頭抄起大刀:“阿虎,帶人砍十根拇指粗的藤蔓。”
刀尖在地上劃出兩道平行線:“柱子,把你的困虎叉并排放在這?!闭f著已經(jīng)扯下自己的皮甲內(nèi)襯,撕成布條。
張鐵蛋突然踉蹌著爬起來。
他左腿似乎使不上力,走起來一瘸一拐,卻固執(zhí)的往林子里鉆。
蕭辰頭也不抬:“干什么去?”
“我…我去砍藤……”張鐵蛋的聲音啞的不成調(diào),后脖頸上還留著田柱的指印。
“站著!”
蕭辰兩指捏著刀刃‘啪’的彈了下,金屬顫音驚飛了幾只山雀:“先把透骨槍收回來!”
張鐵蛋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似的佝僂著背,機(jī)械的拔出插在樹干和地上的鐵槍。
不多時。
阿虎他們拖著青藤回來,枯葉地上還整整齊齊碼著二十多支回收的箭矢。
“橫著再綁三道?!笔挸街笓]他人編織擔(dān)架,自己則把撕好的布條搓成繩索。
他手法嫻熟的像在編織漁網(wǎng),每個繩結(jié)都打的又快又牢。
當(dāng)最后一條橫杠固定好時,擔(dān)架發(fā)出令人安心的‘吱嘎’聲。
周野突然按住蕭辰的手腕:“讓他們抬。”滄桑的眼睛往旁邊瞟了瞟。
田柱正惡狠狠的盯著張鐵蛋的背影,那眼神活像要在他后心捅個窟窿。
“柱子。”蕭辰甩了甩繩結(jié)上多余的布條:“你打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