斷口處刀痕新鮮,骨頭泛著黃赤色,一時也認(rèn)不出是啥門道。
“正兒八經(jīng)的虎骨,新鮮的!”
李郎中壓著聲,頗有幾分得意道:
“尋常藥材靠年份,這東西卻是講個‘鮮’字,越新,藥勁越霸道?!?/p>
姜義盯著那袋碎骨頭渣子,瞧了片刻,心里其實已有了數(shù)。
邊角料,骨渣子,不是整塊。
十有八九又是劉家莊子的貨。
李郎中嘴邊依舊帶笑,說得煞有介事:
“這等好物一到手,我第一個就想到你姜老弟,一點風(fēng)都沒往外透?!?/p>
姜義聽著,臉上帶笑,心頭卻是了然。
這等猛藥,尋常人哪里受得住。
如今這兩界村,要說誰能把這東西熬了吃了,不出岔子的,恐怕也真沒第二戶人家。
這半袋骨頭渣子,要是不趁熱賣給自家。
就得扛著走幾十里山路,去集上碰運氣。
運氣不好,多放兩天,血氣散了,藥勁淡了,也就叫不上價了。
姜義臉上半分沒露聲色,仍是舉著茶盞,緩緩道了句:
“咱這小門小戶的,哪里用得起這般寶藥?!?/p>
這話里雖帶些殺價心思,倒也是句實話。
新鮮虎骨,哪怕不是整副,也得論百兩起價。
眼前這小半袋碎渣,也得值個小幾十兩。
姜家近些日子雖說寬裕了幾分,也不至于為這么點骨頭,把家底全砸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