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莊主一張嘴,連著幾個“妙”字,說得眉飛色舞,贊不絕口。
“那日小犬回莊,演了幾手,說是在古今幫打了些底子?!?/p>
“我一看,果真與尋常拳路不同,那股沉勁兒藏在腳跟下,不露聲色,卻實打?qū)崏旱米??!?/p>
姜義聽得,只是擺手笑:
“莊主過獎了。咱這鄉(xiāng)下人練拳,無非強個身子骨?!?/p>
茶碗一晃,話頭便引開了些:
“樁打得結(jié)實些,是為下田干活不傷腰。比不得莊主府上,門
協(xié)作傳武
語氣淡,卻句句打?qū)崳骸澳巧矸m巧,可若沒一口氣提著,只能跳,跳得高些久些,終歸不是飛。”
劉莊主聽得入耳,卻并不見急,只是笑意不減,唇邊漾開一絲意味不明的從容。
盞蓋輕輕一旋,他道:
“倒也巧了,劉某這莊子里,還真擱著一門呼吸法子?!?/p>
話說得像隨口一提,落在耳中,卻是不同。
“聽老輩子講,是我祖上壯年時,在山中救過個迷路的道長?!?/p>
“那道人感念恩情,便留了一份心法。也沒說忌諱,只囑托隨緣而傳?!?/p>
話頭落得輕,眼神卻不輕。
雖沒明說個“愿與君共”,那眸中意味卻早早遞到了姜義眼底。
姜義自是心知肚明。
劉家那小子,在“古今幫”里借著名頭發(fā)藥。
如今這莊主又提呼吸法門。
擺明了是未雨綢繆,要在這深山村口,替兩界村攢下一點底氣,好應(yīng)付將來可能冒頭的妖邪動蕩。
至于劉莊主為何明明家世、手腕都不俗,卻甘居山野,偏要死守這片山嶺。
而且聽話中意思,他家從祖上便是如此。
姜義也不多問。
只知這事,是好事。
村安了,家便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