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了縣城,還要念書不?”
姜義聽了這句,也不由苦笑,搖頭不語。
心道這小子,嘴上不提,那堆書本紙墨,心里頭倒是怕得緊。
林教頭一聽這話,眉頭微挑,知是有戲,便笑著順?biāo)浦郏?/p>
“書自然還是要念的,不過輕松得很。三日練拳,一日念書,再歇上一日。”
說著眼一瞇,像是故意引誘:
“歇那一日,有司里的貼補(bǔ),可以去城里耍,街口擺攤的糖人、糖葫蘆,愛吃幾個(gè)吃幾個(gè)。”
堂堂縣尉司,可不是哪家鄉(xiāng)下武館,那是官里衙門,鐵打的營生。
一旦入了門,吃穿用度不愁,拳腳有人帶,紙墨有人教。
月月還有些零碎貼補(bǔ),夠小娃兒買零嘴打牙祭的。
姜亮聽得眼睛亮了。
手里還捧著那碗熱水,仰著頭巴巴望向爹爹,眼神里一汪水意。
姜義瞧著小兒子那一臉期冀,一時(shí)也有些踟躕。
這孩子打小最怕認(rèn)字抄書,一沾紙墨便打瞌睡。
真要讀書,只怕不是那塊料。
依了他性子,習(xí)武倒是一條出路。
況且這般好機(jī)會(huì),放在外頭,多少人家打斷骨頭都求不來。
只是眼下年紀(jì)還小,牙都沒換齊,真去了縣里,挨得住那等折騰?
林教頭衙里打滾多年,姜義那點(diǎn)心思,自然一眼便瞧得透。
“這小子底子不差,是棵好苗子,不過年紀(jì)到底還嫩了點(diǎn)?!?/p>
神色不動(dòng),語聲卻略帶幾分篤定:
“按司里規(guī)矩,也得再等上一兩年,等骨架定穩(wěn)了,再入正科不遲。”
這話一出,姜義心里倒松了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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