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回卻折了仨,實在不對勁。
姜義腳下一頓,那田間的事便顧不得了。
轉(zhuǎn)身回屋,換了件素凈的灰衣,便往出事那戶人家去了。
那門口,素縞已經(jīng)掛起,風(fēng)一吹,晃悠悠地飄著。
院里院外都是人,有幫忙張羅的,有默默遞茶送水的,忙里忙外,倒也不亂。
只是說話的聲兒都低,像生怕驚著什么。
姜義沒擠進去,就那般靜靜站著。
不用開口,耳邊已盡是低低嗡嗡的議論。
只聽得一句接一句,便拼起了個大概。
說是那幾人上山打獵,遠遠瞧見一頭大野牛,膘肥體壯,四蹄帶風(fēng)。
幾個老把式眼一亮,當(dāng)場便認定是筆橫財。
野牛性烈,纏斗了大半個時辰,才勉強困住,眼瞧著就要成事。
哪知這時,忽喇一聲草響,從林子里竄出頭吊睛白額虎,身后還跟著頭黑毛大熊。
幾人見狀,自知牛是保不住了,索性撒手認栽,想著讓那虎熊斗個你死我活,說不得還能伺機收尾。
偏偏邪門就在這處。
那一虎一熊,竟瞧也不瞧那牛一眼,徑直調(diào)轉(zhuǎn)頭來,齊齊奔著人殺將過來。
這光景……幾人哪曾見過。
往常山里頭,不管虎熊豺狼,見著人多都曉得避讓幾分。
如今倒好,像是認準了他們幾個,咬也要咬死,追也要追盡。
幾人且戰(zhàn)且退,擋得一時,擋不了久。
饒是些打慣山林的,還是折了一個,傷了兩個,才連滾帶爬退下了山來。
說來也怪,幾人一路滾到兩界村前山口。
那虎熊卻忽地止步,不再追趕,只回身去了。
若非如此,這回怕不止是一個人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