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約在身
方才那股氣場一散,院外便只剩下風聲。
樹葉“沙沙”作響,仿佛也覺察出了場中眾人的沉寂。
少年們心頭空落落的,方才那點困惑,還掛在臉上,沒來得及收。
洪都教領著人往回走,步子不快,像是特意放緩了些。
說話便也不像先前那般生硬,語氣里添了幾分耐性:
“你們可知,這三甲、二甲與一甲,到底差在哪兒?”
有人搖頭,有人低聲琢磨,終歸沒人敢回。
洪都教也不催,腳步聲在青石板上響了幾下,才自顧自道:
“三甲與二甲,都是進武備司學藝,只是將來出路不一樣,學的東西也有些輕重之分?!?/p>
在場之人皆搏進二甲,他話也說得直白些。
這話一出,眾人略略點頭。
但緊接著一句,卻讓不少人耳根微微一跳:
“可這一甲,便不同了。雖也在武備司,卻能得校尉大人親自指點?!?/p>
此言一落,少年們面上的困惑便散了大半,眉眼間多了幾分明悟。
這些少年,不是縣里郡里的大戶人家,便是世家子弟,多少知曉些官場里頭的彎彎繞繞。
這一甲之名,說是州府選士,實則是那位校尉大人親自點兵。
日后得了出身,自也盡歸其麾下。
難怪全憑他一人點頭,也不再考校、不再比試。
只憑那筷子一揮,便定了心腹三人。
一想到這層,眾人看向那三人的眼神就更微妙了。
那眼神里有佩服、有羨慕,也藏著幾分難言的滋味。
尤其是幾個止步二甲的世家子弟。
此刻瞧著那個名不見經(jīng)傳、甚至來得有些突兀的姜亮,眼神便變得更深了些。
回了先前那處院子,一進門便是墨香撲鼻,幾案排開,紙筆早備妥。
這邊廂寫名字畫押,忙著登名造冊;
那邊廂金底紅字的榜文還未干透,已有差人提著糨糊,一路小跑,往武備司門前張貼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