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住在這條胡同的,身份絕非一般。
也愈發(fā)襯得棠溪格格不入。
但她沒有在意這些,滿腦子里都是這幾天做的夢。
不,那不是夢,而是未來!
棠溪特地趕來京城,為的就是阻止夢中一切的發(fā)生!
“哎喲棠溪同志,您快請進!”
保姆再出來時,臉上已經(jīng)堆滿諂媚的笑,并熱情邀請?zhí)南M門。
棠溪不卑不亢頷首,抬腳跨進高高的門檻。
保姆邊走邊說:
“今兒這雨下得太大了,瞧你這褲腿弄得全是泥巴!一會兒我?guī)湍阏覘l干凈的褲子來換上?”
棠溪不接話。
灰色布巾下方,露出一小截冷得像白玉的頸部皮膚。
保姆訕訕閉了嘴。
穿過垂花門,進了正院。
聞家老爺子聞和同、老夫人蔣南琴,還有聞家一眾人等,全站在廊下等著她。
聞老爺子那張威嚴肅穆的臉上,少有地流露出激動和緊張:
“溪溪,你身體不好,怎么一個人來京城了?提前打個電話多好,聞爺爺派車去接你!”
眉目慈愛的蔣老夫人拉過棠溪:
“瞧這小手冰得,可千萬別著涼了!周嫂,快給溪溪拿個灌熱水的湯婆子來!再熬點驅(qū)寒的姜湯!”
棠溪是早產(chǎn)兒,打小體弱多病,這點聞家人都清楚,也難怪二老緊張。
周嫂就是剛才那個保姆,應了聲,趕緊小跑著往廚房去。
這邊。
棠溪已經(jīng)被老兩口一左一右簇擁著,進了溫暖干燥的堂屋。
沒人在意棠溪破舊的衣衫和褲腿的污泥。
蔣老夫人拉著她在柔軟沙發(fā)落座,還扯來自己珍愛的羊毛毯子,蓋在她的腿上,溫聲叮囑她要注意保暖。
棠溪不禁有些眼熱。
那段人生于她而言,只是一場噩夢。
但夢里聞老爺子去世帶給她的悲慟,卻是實實在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