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邊沒事,我就走了?!?/p>
戴岳站起身,從不遠(yuǎn)處的角落拎起了一個麻布包袱。季然起身,隨著他來到了門前。
邁步出門,看著街道上血紅一片,歪七扭八的橫尸,戴岳脊梁挺直,突然開口:“那兩個義和會的大師兄,我宰了?!?/p>
季然嘴角一翹,道:“嗯,省得我動手了。”
戴岳轉(zhuǎn)身看向季然,面色中多了一絲誠懇,抱拳道:“但你想做的,還是難。”
“不管如何,你都難以遏制長久的變化,控制所有人心。”
“我沒說要管多久?!?/p>
季然看著他的眼睛,靜靜道:“我只爭朝夕?!?/p>
戴岳默然,突然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本書。
“你知道哪里有靠譜的報(bào)社嗎?”
“嗯?”
戴岳輕聲道:“那一家子沉水的,我救上來了??赡切∽臃且ニ镎疫@本洋書,淹死了。我找人把尸體和書撈了上來?!?/p>
戴岳拍了拍衣服,道:“他爸媽把兒子的一身西裝給了我,我想替他做點(diǎn)事?!?/p>
季然看向了他手中的書——《y
pedagogic
creed》。杜威的教育專著《我的教育信條》。
季然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。
“去津門鈴鐺胡同,有個紙人李,是我朋友。你把書給他便是。”
“好?!?/p>
戴岳抱拳,拱手道:“多謝?!?/p>
他轉(zhuǎn)身離開,走的很慢,擔(dān)心血水染了那一身白色的西裝。
這巷子血色斑駁,遍地腌臜,卻也是有那么一抹白色,挺拔魁梧,一塵不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