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黃昏,是介于光明與黑暗之間,造物主締造的最為美妙的瞬間?!薄拔磥怼比滩蛔≠潎@道:
“我們在被黑暗簇擁的‘苦深遺跡’中,或許已過了兩,或許是兩周,或許上面的戰(zhàn)爭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我們還渾然不覺吧。但是,只要見到了陽光,我被‘殤’侵蝕的躁動內(nèi)心就會開始平靜下來,對時間與空間的正確感知,也會逐漸復蘇。”
“沒錯,這便是我贈予你們的禮物:‘黃昏之洗禮’。那些總是習慣于擾亂思維與精神的‘殤’,在我們龍族看來,本就是從未存在之物。所謂的‘殤’,不過是人類性的【智慧】帶來的附屬品罷了?!薄褒垺毕壬统恋溃p眸與“未來”和洛卡一致,仰望著,死死地盯著灌入地下的“金色”之輝。
屬于溫暖與光明的部分,正在驅(qū)散清冷與寂寥,逐漸強烈的光芒暗示著它們的“繁榮”與“消亡”的命運。
如龍族一般,如人類一般。在沉睡的造物主,推動“理”的不斷演變之下,過往的霸主“龍族”與現(xiàn)在的霸主“人類”,都正在經(jīng)歷著一場深刻而又苦痛的旅程。
任何出生于這個世界的智慧生物,仿佛都在被越發(fā)濃郁的絕望與暗淡所裹挾。金色光輝代表必然到來的希望,而陰沉的大廳殿堂,則是現(xiàn)實最好的映照。
存活在這個可憐的世界之上,即便是充滿了黑暗系魔源力,又與古舊神明之力為伍的“未來”,也總會感覺恐懼和冰寒。而在人類、異獸與龍族逐漸和平共處,蒸汽時代迅猛發(fā)展的第三紀元,即便在乃布斯克平原東部的荒野中偶遇異獸與冰魔人,人類也從不會感到任何慌張。
那個時代,沒有人恐懼兇殘蠻橫的猛獸,沒有人恐懼狼狽為伍的盜賊,沒有人恐懼啜飲鮮血的血族,更沒有人會恐懼形容枯槁的所謂“幽靈”。
那是遙不可及的過往!
恍惚間,“未來”發(fā)覺,自己正行走在一條充斥著怪異星點的絢麗之路上。
他的腳下是無盡的宇宙星辰,右側(cè)則是混沌的五光十色的墻壁,而左邊,一面鐵絲網(wǎng)圍墻之外的是一道見不到盡頭與彼賭雙馬車道。
“未來”不由自主地在屬于他的這半道路上行走,左邊的世界也在迅速變化。
從克魯斯德貴族,變成了鋼鐵洪流,變成了失落者與“無心人”,進而是超越了他理解的,不屬于大陸間任何時代的交通工具。
馬車道變?yōu)榱藢挸ǖ珦頂D的汽車道,霓虹的色彩晃得他近乎睜不開眼,一排排與機器為伍的改造人類沉默地穿梭于各式飛行器之間,可空,依然是一片混沌與漆黑。
突然,周遭的時間開始扭曲、折疊,無盡的星辰向著“未來”的身軀襲來。
再度睜眼時,他又回到了“龍”先生的面前,那處昏暗的大廳之鄭
“子,你看見了‘未來’,對嗎?”“龍”先生微笑著問道。
“‘未來’嗎?”“未來”頓了頓,頷首道:
“的確,‘未來’看見了‘未來’。那應(yīng)該是不屬于人類發(fā)展的任何時期的場景,如果,現(xiàn)在不是令人絕望和窒息的廢土紀元的話,我倒愿意相信那是屬于饒未來。
“純潔的子啊。你一定是進入了‘錫坍之域’,契丹里斯人管轄的‘東瀛省’曾在向萬物之靈的訴求中偶然構(gòu)建過相似的通徑。他們曾:‘凡神之賜,凡人之境,勿有負載,窺伺明真。’”
“如何理解?”“未來”不解地問道。
可“龍”先生并未回應(yīng)他,而是自顧自地背過身去,露出一雙寬大到有些夸張的,映襯著近似鬼怪圖案的翅膀,繼續(xù)道:
“當你的雙足踏上星辰時,那是造物主遺留的些許能量。你一定看到了一面墻壁,屬于某個時代的墻壁。它便是‘理’,規(guī)定了時間與空間嚴格的界限,也將兩個時代劃分為涇渭分明的兩段。
“一段是你所處的‘現(xiàn)在時’,而你所見的,便是必然發(fā)生的‘未來時’。當年,我們的始祖并不是沒有能力與人類同歸于盡,但造物主降下過指示,要求這片大陸充滿智慧,所以,我們寧愿遁入暗無日,沒有希望的龍境,也沒有再發(fā)起任何足以毀滅地的抵抗?!?/p>
“對于龍族,實際上……我很敬佩。”“未來”發(fā)自內(nèi)心道:
“你們的力量足以超越任何異獸,你們的魔法足以超過任何非凡之人,而你們對‘理’的掌控與運用超過了任何神明。明明,你們才是距離神明之位最近的種族,可卻是這場‘游戲’中最先落敗的玩家。
“人類的歷史總是從龍族開始全面統(tǒng)治之時開始,比如,《克魯斯德通用歷史》《至高人類簡史》,以及契丹里斯人編纂的《人記》。我閱讀過一些手稿記錄,記得契丹里斯人曾嘗試釋放你們,可是,那位被稱作‘悲哀者’的皇帝還是迎接了死亡的結(jié)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