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八章 苦深之殤46 米倫的測試（第1頁）

將奧列格勉強打發(fā)走后，雅羅斯拉夫帶著達克走下新刷的水泥樓梯，來到“戰(zhàn)役指揮中心”地下二層。

這里雖修建時間不長，但怪異的是，在狹長的走廊行進間，達克卻從幾扇虛掩著的金屬門后看到不少凹陷下去的地面，那些坑洼處都積累著無法排出的黏稠黑紅色液體，以及堆砌在墻邊的，各種動物的恐怖腐爛身軀與白骨。

“這里是監(jiān)獄？”達克好奇道。

“沒錯?！毖帕_斯拉夫承認道，不過語氣卻十分謹慎和低沉：

“但依據(jù)瓦西里長官上個月下達的命令文件指示，這里的一切屬于聯(lián)邦次高機密，暫時只有戰(zhàn)略團下屬的一級部門長官才有資格了解。達克，在‘人造湖’這塊，倘若是無主之地，或是失落者控制區(qū)，你大可以發(fā)揮你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。

“但只要是我們?nèi)祟愅耆茌牭念I域，我勸你暫時壓抑住這些莫名的沖動。自從你和達克擊殺‘秩序會’的‘執(zhí)掌者’‘音泯’之后，瓦西里長官就開始關注你了?！?/p>

“這是什么意思？”達克故意問道。

雅羅斯拉夫先是白了達克一眼，而后輕嘆口氣，選擇解釋道：

“只要你不投靠失落者組織，尤其是‘混亂組’，在這次‘苦深之殤’和北境的‘演變臺’行動結束后，瓦西里大人會保證給你足夠的成長和發(fā)展才能的空間。聯(lián)邦的機密，帝國的秘密，總會讓你完全知曉的。

“你以為，就算是廢土世界，人類之間的聯(lián)系減弱了，聯(lián)邦對管轄區(qū)的掌控就會低嗎？永遠不會。只要人類之中存在執(zhí)著于追求利益之人，聯(lián)邦就有機會讓任何人成為‘監(jiān)視器’?！?/p>

“是嗎？”達克語氣中帶著輕蔑，不愿相信地帶有反駁意味道。

“當然?！毖帕_斯拉夫倒是非常認真，經(jīng)過了認真的談話，他已對眼前的年輕人心生好感，他不希望達克卷入人類之間的利益博弈而成為棋子，進而隕落，他明白，優(yōu)秀的年輕人，便是聯(lián)邦，甚至是人類文明的未來。

他忽然緘默了一會兒，帶著達克向著這片通道的最深處走去，兩人踏上鏤空的金屬蓋板橋梁時，吱呀作響的噪音，以及遠處忽隱忽現(xiàn)的風琴聲讓他感到，幾十年的生命中，他所經(jīng)歷的、感知的世界，正由漆黑的幻影，逐漸走向白潔的真實。

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早些年，瓦西里·伏利加諾夫經(jīng)常引用的查理十二世的名言：

“人類的文明，靠的就是一筆一劃、一書一頁的傳承。當占據(jù)理念，掠奪與殺戮取代守衛(wèi)與堅持，文明的火種便失去了傳承，自然，也就失去了未來。”

墻壁上接觸不良的電氣燈如幽靈般不斷閃爍，地面上造成潑灑的清水在潮shi、陰郁的環(huán)境中始終沒有揮發(fā)殆盡，留下一攤攤宛若深海生物般扭曲、破碎，泛著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。

地下的，或許是屬于監(jiān)獄領域中的這條隧道，在達克眼中有些過于漫長了，似乎并不是一兩個月就能完全建設的存在。

或許這里早就存在這么一處黑暗、陰森、可怖的領域，只是聯(lián)邦軍隊的到來，“恰巧”選擇了這塊前人廢棄的舊址，充分的廢物利用罷了。

這條通道像是城市中揭開井蓋后進入的下水道溝渠，更像是一條通往可怖古舊神明領域的一條足夠狹窄秘密的通路。

通道的兩側，達克注意到，每隔固定的位置的確存在足夠?qū)挸ǖ姆块g，這里，或許曾在古老年代里存放過異常古怪而又可怕的存在，直到……兩人來到了走廊的盡頭。

“爺爺?！庇觾扇说牟皇莿e人，恰好就是被雅羅斯拉夫收留的，擁有獨特古舊神明力量的失落者少女，索菲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