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狹小之外,地面上鋪著一層陳舊的木地板,頭頂上方懸掛著一盞似乎并不能使用的水晶吊燈。
而房屋中間位置的那張橡木寫字臺倒是顯露出了一絲文明的氣息。
上面放著一個沒有標簽的墨水瓶,一個黑皮筆記本,還有一根呈現(xiàn)標準圓柱形的,深綠色的鋼筆在靜靜安放著。
除此之外旁邊還放著一個五層書架,來特緩步走近,仔細看去,上面除了幾本歷史書之外,還有幾本手工編織的旅游日志,似乎能夠與風(fēng)口中“【構(gòu)夢者】爺爺”曾經(jīng)游歷過西陸的表述相互印證。
“很抱歉,來特先生。這里過于狹小,你看,連一張床也放不下,只能放下幾個城市遺跡中尋來的沙發(fā),所以才讓你們住在其他幾個房間。我想,還是委屈你們了,希望你們不要生氣。”
風(fēng)口中的“【構(gòu)夢者】爺爺”用扭曲小提琴嗓音說著,緩慢起身,走到了來特身邊。
“哦,無所謂了。帝人經(jīng)常會前往帝國各個城市、小鎮(zhèn),還有充斥危險的郊外,我早就適應(yīng)了?!眮硖亍翱吞住钡馈?/p>
他低頭看向“【構(gòu)夢者】爺爺”,盡可能地展露出自然的表情。
那是一張蒼老的臉,布滿皺紋和老年斑,但沒有任何疤痕。
在來特看來,眼前的【構(gòu)夢者】要么是一位極其保守之人,懂得逃避危險。
要么是極其厲害之人,能夠手動摧毀所有危險。
畢竟,廢土世界中他遇到的人類幾乎臉上都有疤痕,除了自己這個穿越者外,沒有疤痕的,也就寥寥幾人而已。
眼前的【構(gòu)夢者】略微句僂著身體,從外觀來看,至少60歲往上。
他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左右,裹著一件用動物皮毛制成的能夠遮蓋大部分身體的黑色棉衣。
他似乎腿腳不便,挪動著腳步來到來特面前時,都是依靠著一根不知哪里撿來的破木拐杖。
只不過遇到來特后,他還是倔強地將風(fēng)推向了一邊,拒絕了他的攙扶。
“我從你身上嗅到了不屬于人類的氣息。”
兩人對視幾秒后,【構(gòu)夢者】搶先開口,打破短暫的沉默道。
“是,我不否認。不過有些東西是我的秘密,我不太希望被人探查。而且我要說明的是,我不是失落者,那是我們?nèi)漳蹏臄橙?。我充其量算是異能者?!?/p>
來特下意識地強調(diào)了一遍自己的身份。
經(jīng)歷了幾次戰(zhàn)斗,又能夠有限運用紅色魔源力的前提下,來特似乎也能夠隱約感知到那股玄妙的,屬于失落者的獨特氣味。
只不過失落者之間相互感知是通過近似物理方面,或者魔源力的外溢。
而來特的是一種玄而又玄的精神感知。
“你是來占卜的對吧。我的孫子喜歡向借住在村落聚居區(qū)的帝國士兵發(fā)出邀請,不過并沒有一位士兵對此感興趣過。畢竟他們很多是‘機械之主的信徒’。換而言之,只信仰蒸汽機械、科學(xué)和各式武器,對魔法處于完全的厭惡狀態(tài)。而你是第一個在這里答應(yīng)了風(fēng)邀請的男人。我們之間一定冥冥之中存在著造物主創(chuàng)建的聯(lián)系。”【構(gòu)夢者】露出善意的微笑說道。
“聯(lián)系嗎?我只是對占卜感興趣。我知道聯(lián)系是客觀的、多樣的、普遍的而已。不過,我確實是來占卜的?!眮硖匚⑿χ貞?yīng)道:
“您知道我的名字,來特。我也想冒昧地請教一下您的名字,您知道的,如果交談的對象是不知姓名,只知道大概身份的神秘人的話,與之對話是很累的。”
“我叫理。我的名字是用來形容一件事物的單詞,但通常不被用來直譯,不改變?nèi)魏我粋€字母。包括普托亞人也是一樣,就用‘理’來稱呼我。所以我給我孫子同樣起了一個名字‘風(fēng)’。他并不能被西陸通用語稱作‘溫德’。”【構(gòu)夢者】理解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