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端詳著擁有玻璃的正面,忽然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是既視感?還是某場夢境中真的遇到過這個?
自己那殘缺不全的記憶碎片中似乎有點零星的提示,在廢土世界,尤其是日涅帝國中,懷表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之一,就好像貴族婦人喜歡象征愛情的鉆石,而貴族男性,普遍喜歡懷表。
蒸汽時代的人們普遍將時間當做金錢,畢竟工廠機器的不停運轉能夠為那些工廠主帶來持續(xù)可觀的利潤,而擁有一塊象征身份的懷表,時刻能夠計算自己的機器運轉了多久,賺了多少錢,沉浸在其中倒也算是一件極好的美事。
當然,新元初期由于秩序的崩潰,帝國采取的是軍事和經濟的管制措施,一切工業(yè)生產全部劃歸帝國和各城市的委員會統(tǒng)一安排,工廠主集體破產。
除了被掛在路燈上的那些,它們多數還是默默爬上了廢棄大樓,選擇去冥界繼續(xù)做生意去了。
只是這一兩百年,隨著帝國逐步恢復秩序,那些工廠主和企業(yè)家又都回來了,回到這個令他們陶醉、十分熱愛的帝國了。
用力搖晃了一下略感困倦的腦袋,深沉地打了個聲音尖銳的哈欠之后,來特感覺之前對懷表的親切感和熟悉感只不過是屬于既視感的范疇。
既然是夢境的話,依據上個世界中一本解讀夢境的書籍《夢的解析》來說,一定是自己在報紙上,或者是與其他帝國士兵交談中產生了對懷表的一種下意識的關注,進而延伸到了夢境之中。
畢竟夢境中出現的一些意向除了時刻關注,特別上心的東西外,也會存在自己下意識間關注的東西,而有時候自己都不會特別注意到。
打開表蓋,來特看了一眼時間,來特將手表遞還給了布雷特,略帶幽怨地說道:
“我好像都快忘了你的貴族身份了,哈哈。這塊表真美,我也想擁有一只。不過話說回來,現在7點1了吧,我們得找個房間落腳了。這里既然已經被廢棄了,不受帝國法律的管轄,那我們豈不是想住哪里就住哪里?”
“那可不?!辈祭滋亟舆^懷表,放入制服上衣口袋中,帶著自信說道:
“這里就是我看好的地方。剛才我說過,我們要盡可能在湖泊附近過夜?,F在看來,這里的樓房保存得還算完整,而且沒有多少被植物入侵的痕跡。來特,你知道嗎,之前在趕路的時候,就是你和米優(yōu)都睡著的那會兒莫洛斯可是警告我不要在城市遺址過夜?!?/p>
“為什么?”來特看向窗外那些雖然陳舊陰暗,但外觀保存得還算完整的高樓疑惑道。
“他說這里多半是殘骸,房屋都是搖搖欲墜的,而且住在這里除了要定期注射序位1號藥劑,注意不被無心人病毒感染,還要時刻擔心房屋的倒塌。而且那些‘遺址獵人’會隨時bangjia我們這些帝人換取贖金。說實話,剛開始我確實有所擔心,畢竟要完成蘇格拉委員會交代給我的一個任務,我們至少要在城市中待上一兩天。但是,現在我感覺莫洛斯要么是過于謹慎,要么是情報老舊,這里根本不是破敗不堪,反而是充滿了生命的氣息,不是嗎?”布雷特露出了一副“不過如此”的微笑,說道。
“對,沒錯,你說得對?!眮硖攸c頭“三連”道:
“而且這一路上除了幾輛戰(zhàn)車外,也沒有見到其他人類的痕跡。那些所謂的遺址獵人的關注點或許并不在遺址內部,而是在外圍。畢竟城市中戰(zhàn)斗受到地形因素制約,非常復雜。一旦交戰(zhàn)就極有可能變成一場巷戰(zhàn),演變成……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。而在遺址外圍的話,那就是正面對抗,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?!?/p>
來特說話間,腦海中霍然浮現出了一天前遇到的序階4的失落者尤蘭,還有他釋放邪惡靈魂后召喚的“希望”沙蟲。
的確是一場硬碰硬的戰(zhàn)斗啊,兩敗俱傷,負和博弈的戰(zhàn)斗。
“你的分析不無道理。所以我打算就去左邊的那棟樓好了,我剛才粗略看了一眼,大約有七八層高度。
而且在頂樓可以俯瞰整個被鋼鐵圍成的湖面。說實話,這一片應該是過去的居住區(qū),除了‘伏爾加之塔’外,沒有多少高到離譜的建筑。如果真的有遺址獵人的話,它們車輛的轟鳴聲能夠被我們及時捕捉,而且那群‘黃土禿鷲’也總不能進到樓房里面來吧,哈哈?!?/p>
布雷特說著,將機械戰(zhàn)車徹底熄火,并把那枚形似小型銀色長劍的鑰匙踹在戰(zhàn)術長褲口袋中后,拉開了座椅附近的一個小型儲物格,取出了一塊純黑色的面罩。
佩戴完畢后,布雷特轉身問道來特:
“你和米優(yōu)也要佩戴面罩嗎?剩下的兩個原本是莫洛斯為他自己準備的,現在倒是便宜了你們兩個了。”
“我不要?!眮硖卣Z氣堅定地拒絕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