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楓來到教師辦公樓,敲響其中一個辦公室的門。
“進來?!?/p>
秦楓打開門。
辦公室里氣氛凝重,幾個學(xué)生坐在會議桌前抓腮撓耳,被面前的試卷困擾。
辦公桌前,余教授皺著眉,頭也不抬。
秦楓走進去,隨手放下禮物,站在余教授面前。
余教授還是沒看他一眼。
秦楓清清嗓子,學(xué)著老康說話的語氣。
“老余,你天天擺一張死人臉,眉毛能夾死蒼蠅,小孩子見了要被你嚇哭嘍?!?/p>
余教授一愣,猛地抬起頭來。
“好小子!”他把手里的筆扔秦楓身上:“怎么來滬市了?”
“出差呢。”
余教授指著旁邊的椅子:“站著干什么,自己找位置坐?!?/p>
秦楓于是搬了張椅子,在同學(xué)們震驚的注視下,坐在余教授對面。
“余教授,這么多年,您怎么還這么愛黑臉呢?”
“我這不叫黑臉?!庇嘟淌诮妻q道:“這叫嚴(yán)肅?!?/p>
會議桌上的學(xué)生你看我我看你,都從其他人的眼睛里看到見鬼的眼神。
這個年輕人是什么來頭,說話這么不客氣,余教授居然忍他了。
不是應(yīng)該劈頭蓋臉就罵嗎?和平時罵我們一樣。
余教授,當(dāng)年慶溪挖掘機廠的老人之一,平反后在滬市大學(xué)擔(dān)任數(shù)學(xué)系的教授兼系主任。
除了老康,他是脾氣最差的老頭。
但他和老康脾氣差的表現(xiàn)形式不同,老康是一張嘴噼里啪啦罵人,老余也罵人,不過更多的,是他的死亡注視。
平心而論,還是老余更嚇人。
不過秦楓不怕他。
大家是有革命友誼的,秦楓覺得他們這群老頭,除了是長輩,還是朋友。
秉著這個念頭,秦楓說了一句讓自己后悔不已的話。
“余教授,有什么事煩著您了,盡管說出來,我掂量著看能不能幫上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