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你活著,什么都行,只要你活著……”
她趴在王亮的尸體前哭暈了過去,秦楓和許賀年送她去縣醫(yī)院。
第二天再見時,她一頭青絲變得灰白,呆呆地坐在病床上,魂不見了,如同行尸走肉。
又過了一天,王亮的父親也來了,他看上去很冷靜,幾天下來跑遍了縣城幾個部門,安排好王亮的身后事。
王亮在當?shù)貧泝x館火化,那一天又下了雨,秦楓在王亮身邊放下一朵白菊,看著他被推進火化爐。
拿到骨灰時,冷靜了一路的王父再也堅持不住,抱著骨灰盒坐在路邊痛哭。
秦楓原本打算從粵西去深市,臨時決定和王家父母一起送王亮回家。
火車??吭诰┦械恼九_前,姜宇川在站臺上等著。
他看到了秦楓,也看到了王家父母,更看到了王母手里抱著的骨灰盒。
“是誰殺了他?”回到大院后,姜宇川才說了第一句話。
秦楓搖頭:“從他身后動的手,現(xiàn)場沒有打斗和掙扎的痕跡,說明他是主動到那里去的,警方猜測是他的同伙殺人滅口,兇手可能已經潛逃出海。”
“抓不到兇手了嗎?他就這么死得不明不白?”
秦楓想起離開前許賀年打聽到的消息,偵查人員在礁石灘不遠處發(fā)現(xiàn)了一點血跡,懷疑是兇手留下來的。
可現(xiàn)在國內還沒有出現(xiàn)dna鑒定技術,哪怕采集了血樣,也無法因此抓到兇手。
姜宇川哭得稀里嘩啦:“都是我不好,和他打什么賭?!?/p>
人死債消,活著的人還要為王亮犯的錯承擔后果。
秦楓從姜家的陽臺往下看,王家正在搬家。
因為王亮的事,王父接受了調查,最終查明他對此事并不知情,只是終究是受到了牽連。
王父被平調到地方,說是平調,誰都知道是變相的貶職,今后他的仕途會走得很艱難。
王亮那個才剛剛12歲的弟弟背著書包,茫然地跟在大人身后,不斷回頭看自己從出生起就居住的房子,不明白為什么突然要搬家。
姜宇川托家里的保姆給王亮弟弟塞了一袋零食,他自己不敢出現(xiàn),只敢躲在背后目送王家人離開。
他覺得王家人肯定討厭他,如果沒有那次打賭,王亮可能不會如此墮落。
可能不會釀成這場悲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