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
秦邦彥把相框從墻上拿下來,老康看到小時候的秦楓,笑得停不下來。
“怎么回事?”秦邦彥一頭霧水。
老康說:“剛剛給你說遇到了一個善良的小伙子,喏,就是你孫子秦楓。”
他把自己在東北的經歷說了一遍。
“醫(yī)生說我的病幸好及時治療,不然要發(fā)展成肺炎。”
秦邦彥沒想到秦楓在東北做了這么多事,剛想多問一些,老康又說話。
“我問他為什么要幫我們這群壞分子,他說因為自己的爺爺以前遭過罪,我們的年紀和他爺爺差不多,所以不忍心看我們遭罪?!?/p>
老康嘆了一聲:“我知道他是從京市下鄉(xiāng)的知青,就猜他爺爺會不會是你,果然沒猜錯?!?/p>
秦邦彥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袖口,他又想起前不久收到的來自秦楓的信。
信封里有幾個送給念恩的發(fā)圈,信里照舊報了平安,也問候了他的身體,卻沒有再說自己在東北的趣事。
秦邦彥喉嚨里泛起苦澀,自言自語說:“我要接他回來?!?/p>
老康不滿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別添亂,秦楓報了名參加高考,他憑自己的本事就能回來?!?/p>
“高考?”秦邦彥心里更苦:“是啊,他長大了,現在很有本事,不用靠家里就能闖出一番事業(yè)?!?/p>
老康從許賀年口中聽說了一些秦楓下鄉(xiāng)的事,雖然知道老友有苦衷,還是沒忍住埋怨。
“聽說你還有一個孫子,正好我無兒無女,想要個家人,你把秦楓送給我當孫子?!?/p>
“你胡說八道什么!”秦邦彥猛地吸氣:“我就這一個親孫子,你想都別想?!?/p>
……
挖掘機廠的課室里,今天難得有些喧嘩,大家都沒在學習。
方文東湊到秦楓身邊:“小秦,你要報哪所學校?”
秦楓說:“京市,華京大學建筑系?!?/p>
方文東有點苦惱,其他人也一樣,高考前就要報志愿,他們不是秦楓,心里沒底。
這件事困擾了大家好幾天,陸續(xù)有人作出決定,還有人一直猶豫。
孫蕊為此飯都吃不下去,中午,設計院的大辦公室里,她手里握著饅頭唉聲嘆氣。
旁邊的方文東也唉聲嘆氣。
李豐收嘖了一聲:“真不知道你們煩什么,我一點都不煩,我早就做好決定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