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沒問題了。
“嗯,平素野墳野廟勿拜,山中野鬼無三元節(jié)來香火,難成氣候。也可于溪流水岸旁尋些老柳,三六交織編作幡條,掛在寨子四方,隨風(fēng)擺動之時,有辟邪之效,能祛野鬼陰靈……”
“還有,不要叫我上師,那是觀中紫府筑基的正道人才能有此殊號。我姓黎,叫我黎道徒便可!”
青衣道人名喚黎卿,南國鵲尾道桂花府人士,因少年慕艾,妄論作古才人、一語成讖,惹了鬼女定信,子夜傳書,萬般無奈下才尋得天南府的門路,得拜這天南道觀,入道避了劫。且在三月前剛剛練炁功成,此刻正領(lǐng)了天南觀的道徒之職。
天南府居天都南國的西南部,與群山瘴嶺而居,常有兇物成精、陰靈作祟,天南觀坐落府都,掌不可思議之秘力,位比都府衙,受一府百姓供養(yǎng),亦當(dāng)為萬民杜絕這些志怪之事。
對于這孟山寨最近發(fā)生的野鬼滋擾之案,在觀中素有祛鬼之能名的黎卿自然是被委以重任。
黎卿袖中捏起那三百載火柳祭煉編織的法鞭,又有延命靈燭在手,尋常野鬼,他觀之,不過雞犬爾!
俗語有云:楊柳枝著戶,百鬼不入家。
柳木屬陰,陰物鞭笞陰靈,正可謂是對癥下藥。何況黎卿手中的火柳鞭更是陰木含火煞,一鞭抽下,尋常野鬼當(dāng)場就要元氣大傷,可是頗為狠厲。
與兩名在寨外伏居了兩日的獵戶問答奏對后,黎卿未再多耽擱,真炁一提,當(dāng)即便甩開兩個獵戶,快步朝著那長嘯之處奔襲而去。
兩員獵戶只在一個愣神間,便看到那青影閃爍,兩個縱身跳出了數(shù)丈,踏著房梁幾下就不見了蹤跡,怎能不驚為天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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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道善治鬼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那絡(luò)腮胡獵戶當(dāng)即瞳孔大震,如同見了鬼一般,吶吶不能言。
“切,說你老趙是連孟山都沒出過的鄉(xiāng)巴佬還真沒錯,知道那身青衣嗎?這是天南上觀中錄了名籍的正式門人,真炁有成,一步三丈,降牛伏虎,縱是咱們縣尉大人見了都得下馬行禮呢!”
另一名獵人似是見多識廣,望那道徒縱身而去,與同伴賣弄著見識,好在二人也不敢耽擱差事,腳步不停,朝著寨門方向大步趕去……
此山寨北岸,背靠一扇天然的數(shù)丈斷崖,那是寨中唯一沒有筑墻的方向,卻沒人能料到,那厲鬼便是從這里現(xiàn)身覓食,欲勾寨中童兒出去作血食,諸獵戶與鄉(xiāng)勇彎弓搭箭,卻是望著那薄霧之中手松筋軟。
崖間陰風(fēng)陣陣,吹拂起陣陣森寒薄霧,卻在那朦朧之中,出現(xiàn)了令諸鄉(xiāng)勇獵人毛骨悚然的一幕,只見那滲人的白霧之里,一頭頭面色慘白、灰死皮肉外翻的陰靈野鬼們踮起腳跟,就那樣飄飄然懸在半空中,將那麻木而駭人的視線一一投在這諸多鄉(xiāng)勇身上。
幾名鄉(xiāng)勇以粗繩革環(huán)扣著搜山烈犬,余者或搭箭點火、或掣起鐵槍長矛,縱心頭恐懼,卻也是不敢后退。
“該死啊!我的箭,他射不中啊?!?/p>
“這……這怎會有這么多鬼祟?不是說只是山中野鬼偶然闖進山寨中滋擾嗎?”
可那暮靄之中,一道又一道的蒼白鬼影在其中晃動,陰風(fēng)刮來的寒氣足以讓任何一個壯年絕望,連平素搜山的烈犬都夾著尾巴匍匐在地上,鐵箭和槍矛亦是道道扎空。
鬼祟啊,最是能害人!
眼見那寨中道人還未出現(xiàn),好不容易鼓起膽氣的鄉(xiāng)勇們都幾要帶上了哭腔:
“這可如何是好嘛?”
這可是少時童謠里要滅村的鬼祟大災(zāi)?。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