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埃斯特…”圖坦臣摟住她的腰,手掌從彼此相貼的身體間擠向她的腿根。
“摸摸它。”白馬蘭在他耳畔低聲慫恿,手臂勾住他的頸子,撫上他肩胛處起伏不定的肌群。圖坦臣的手指因悸動而顫抖,探向那片涓涓吐露的蕊花。他的動作很輕,小心翼翼,帶著試探的意味,指尖分開肉瓣,愛撫曲折敏感的前壁。白馬蘭頗為愜意,身體前傾,夾緊了他的手,用他的腕骨盡興,掌中的擦蹭與研磨照舊,未嘗恩賞他一時叁刻的喘歇。
圖坦臣臉頰潮紅、腹壁痙攣、肌肉搖瑟,shenyin哽在舌根,眼波如星河在水。在這樣的牽纏與圍捕中,他很難堅持太久。他不清楚這究竟又是一場考驗,還是愛人間甜蜜的相互品嘗,裹纏著他手指的甬道節(jié)律地收緊,他揉弄著那枚小巧充血的yindi,情液沿指縫滴落在身體上,他不知道埃斯特是否因此而快樂——看起來是的,她輕松、愉悅,如同嬉玩。
可為什么…
圖坦臣沒能繼續(xù)想下去,埃斯特的目光同他對視了,片刻的凝望之后,她笑了笑,著手于某片神經(jīng)密集的區(qū)域。她的手活兒向來很爛,用不上,且沒必要,但對付圖坦臣還是綽綽有余,他的身體太青澀,沿途點火,很快就燒成一片。圖坦臣實不知道體膚的刺激尚能更進一步,沒有期限的撫弄將他一步步逼入yin艷的地獄,肺葉中的空氣不足以支撐呼吸,他實在無法兼顧取悅埃斯特的重任,濡shi的指尖逐漸脫離,在她胯骨前留下水漬,緊繃至極限的身體朝后反弓,望向花紋繁復的天頂,眼中充斥著難以置信??旄惺枪シサ闹劐N,無隙不入的海波,直到他潰不成軍,繳械投降。
覺得自己表現(xiàn)得有些糟糕的同時,圖坦臣猜測埃斯特在外一定還有很多情人。他并不是覺得她不投入、不認真、不迷人,恰恰相反,他認為埃斯特有種令人驚嘆的蠱惑人心的魅力。比如此刻,她就跪立在自己身上,腰肢與臀腿構(gòu)成線條清遒的等腰叁角形,她蜜色的皮膚近乎于花草茶的顏色,被濺上點點羊油似的斑駁。酸澀沖進鼻腔,圖坦臣泄勁地伸平雙腿,摸索著用軟枕捂住了臉,側(cè)過身去。
他淚珠盈睫。盡管白馬蘭時常聽人說起處男往往在失去童貞后大哭特哭,但圖坦臣看上去很堅強,那迷惑了她,使她不曾設(shè)想過這樣的情景。白馬蘭騎坐著他的小腹,腰背放松地拱著,心情愉悅,幾乎要像貓一樣呼嚕呼嚕起來。她用圖坦臣的腿面擦手,趴下身,蹭蹭他淡粉的眼瞼,對他此刻的沉默感到費解。
像是意識到自己這一發(fā)不可收拾的樣子很丟臉,圖坦臣干脆雙手抱住了她的腰,將腦袋埋在她肩上。白馬蘭疑惑的同時又覺得很好笑,摸著他的頭發(fā),輕聲問他這是怎么了。
“埃斯特,你是不是”,圖坦臣的抽泣停頓住,是在組織措辭。片刻后,他問道“你是不是不想和我…是現(xiàn)在不想嗎?”
他抬起頭,臉頰兩道淚痕,因其顴上潮紅未退、眼底神色無辜而顯得格外動人。怎么會哭成這樣呢?從來都沒有哭成這樣過。白馬蘭用手腕給他擦眼淚,仍是跟不上他的思路,于是一言不發(fā),耐心等著他的下文。
“其實我知道的?!眻D坦臣的語聲模糊,悲傷地摟著枕頭,說“我知道你有點小癖好,人說你和他們都是那樣做的,很親密,幾乎每次都是,跟我卻不是。你只是有點兒累了,是嗎?”他用懇求的目光盯著白馬蘭,想得到肯定的答復。她跟情夫zuoai總用納入式,說明她喜歡那樣,今天沒有用,一定是因為她累了,而不是嫌棄自己的配偶。
是烏戈還是克里斯?白馬蘭閉了閉眼,暫時不能確定是哪個臭小子和圖坦臣議論自己在床上的作為。這算什么,考前突擊?劃的知識點一個沒考到,難怪他這會兒哇哇大哭。
“不是因為我累了?!卑遵R蘭坐起身,把圖坦臣蒙在臉上的抱枕扯開,扔到床下,拍拍大腿,道“起來,我要和你說件事?!?/p>
圖坦臣好就好在能講得通道理,總也不似梅垣那般油鹽不進。他當即立起上身,神情專注,充滿希冀。白馬蘭注意到他哭過以后,唇部的血管過度舒張,微微充血,色澤濃紅,還挺漂亮——不管,先不管。
“看到我的手沒有?”白馬蘭將攤開的左手遞到圖坦臣面前,道“比比?!焙笳呶亲?,依言照做。
“我喜歡這個尺寸。小了沒什么意思,大了漲得不舒服,這樣正好?!卑遵R蘭用食指卡住拇指指間關(guān)節(jié)的位置,端詳片刻,確定地點頭。盡管圖坦臣不是她向來喜歡的類型,在床上也還算風味獨特,嘗嘗倒是不吃虧,可實在是刀不合鞘,馬不配鞍。圖坦臣看看她的手,低頭看看自己,眼淚一下又涌出來。
沉默半晌,這素來懈怠伴侶情感需求的女人不知想到什么,極難得地揉動腰肢,引身向前,擁住了圖坦臣。“你不高興了嗎?”她喉音虛柔,輕輕發(fā)問。圖坦臣一個勁兒地搖頭。
“那怎么辦呢?”白馬蘭的語氣循循善誘,一反常態(tài)地提議道“我們試一試吧,好嗎?不試一試,以后怎么辦呢?”
鴉羽般的黑發(fā)奔流而下,蘸滿月光,她居高臨下、不動聲色地觀察自己年輕的愛人,將圖坦臣的手引向大腿一側(cè),緩慢降低重心,脊骨的形狀在膚表窸窣蜿蜒,似從枝梢倒掛而下的銀蟒。
映在她黑瞳中的獵物顯然沒有注意到這種不平等的審視,圖坦臣抬起臉,牢牢托住她的腰臀,抗拒地搖頭,眉眼間滿是愧疚與擔憂?!皠e這樣,埃斯特?!彼麥I眼朦朧,態(tài)度堅定地表示拒絕“我不要你的俯就,別說這樣的話、做這樣的事…求求你?!?/p>
“我不喜歡你哭,圖坦臣,我喜歡你笑。稍微有些脹痛,或許等適應了就好了?!卑遵R蘭摸著他的臉,對他的試探并沒有就此停止,“不是嗎?你說呢?”
此刻,圖坦臣傷心得如同陷入了某種絕境,雙臂摟住她的腰,屈起膝蓋,將她圈在自己懷中,努力分辨道“我愛你,我愛你!究竟要我怎么說,你才能明白?我不在乎怎么做,我想用你喜歡的方式做,不管你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奇怪癖好,我都想滿足你,我想讓你快樂。”
“和你訂婚以后,我總是惴惴不安,我想為你做一些事,我想幫上你的忙。伊頓漸漸長大了,她不像以前那樣需要爸爸,就連你也好像不那么需要我了。我回到阿西蒂亞市,和五年前比,這兒的一切都沒有變,但你身邊好像沒有我的位置了,我不知道該怎么辦。我不明白為什么你總和情人在一起,我不明白為什么只要伊頓不在家,你就不回來。我有些埋怨你,生你的氣,有時我也討厭你,罵你,可是我愛你。”
他仰著頭,望著白馬蘭,那時候她的頭發(fā)也正是這樣從前額垂下。圖坦臣很安靜地看著她,想起標本制作室,鱗翅目昆蟲膜質(zhì)翅間的臀角與縱脈;想起圣母堂滿飾shi壁畫的穹頂之下,她穿過回廊重重光幕的背影;想起冰球賽場上,隔著玻璃、血跡與霧氣的她的臉。
“我知道,你舍不得離開伊頓,即使她不在你身邊,你的辛苦也一點都沒有減少,他們能讓你快樂??墒乾F(xiàn)在我回來了,我回來了,不是嗎?我也能讓你快樂?!?/p>
——雖然現(xiàn)在還不太行。圖坦臣驀地臉紅,想起什么,忙用被子蓋住自己的下身,將臉埋在白馬蘭的xiong前,咕噥道“這條路走不通還有別的路,反正你來者不拒,又樂于嘗試。我可以的?!?/p>
“哦…親愛的?!卑遵R蘭低垂眉睫,很有幾分憐惜地親吻圖坦臣的額頭。
她滿意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