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沈家所在的筒子樓下,來了一輛綠色的吉普車。
顧南川和同事張明志正調(diào)查一個案件,正在向居委會的王大媽了解情況。
“王大媽,最近這樓里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什么可疑的人?或者誰家丟了東西?”
王大媽是個熱心腸的話匣子,擺擺手:“警察同志,我們這樓里鄰里鄰居的,都知根知底,沒聽說誰家遭賊了呀?!?/p>
她說著,目光就落在了顧南川那身筆挺的警服上,忽然一拍大腿。
“哎,要說事兒,還真有件大事!就是三樓程念華家的大閨女,前幾天不是出事了嘛,被火燒傷了腿,回娘家來養(yǎng)著呢?!?/p>
顧南川動作一頓,抬眼看向三樓的方向。
是她?
張明志也“咦”了一聲,這不就是隊長前幾天從火里救出來的那個女同志嗎!他最是好事,立刻湊趣地問:“大媽,她家怎么了?細說說?”
王大媽一聽有人愿意聽,話匣子徹底打開了,嗓門都高了八度。
“還能怎么著?嫁人沒嫁好唄!那個女婿,就是醫(yī)院的蕭醫(yī)生,看著人模狗樣的,心都黑了!媳婦傷成那樣,人影兒都見不著!就今天早上,還上門來鬧,被她家二閨女知瑤,拿著掃帚給打出去了!我跟你們說,打得好!”
王大媽說得繪聲繪色:
“要我說啊,還是她那個妹妹厲害,跟個小辣椒似的,護姐!這幾天,都是程念華和小女兒在照顧她,可憐見的?!?/p>
顧南川靜靜地聽著,沒插話。
腦海中,那雙在火光中倔強不屈的眼睛,和此刻鄰居口中那個受盡委屈的女人形象,重疊在了一起。
傍晚,沈知瑤端著一盆用過的臟水下樓去倒,嘴里還小聲嘀咕著:“蕭和安你個白眼狼,陳世美,祝你走路掉坑里……”
走到二樓樓梯拐角,她習(xí)慣性地摸黑,卻發(fā)現(xiàn)頭頂亮堂堂的。
“咦?燈泡誰給換了?”
這燈泡壞了好幾天了,一直沒人管,她前天晚上還差點踩空摔一跤。
她正納悶,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樓上走了下來,穿著一身警服,肩膀?qū)掗?,腰身勁瘦?/p>
顧南川看見她,腳步停頓了一下。
沈知瑤仰頭看著他,有點警惕:“警察同志?”
他平靜地開口,聲音低沉悅耳:“樓道燈壞了不安全,我順手修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