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淮聿吞咽著喉嚨中的哽咽,根摻了刀片一般,抬起頭看向后視鏡的時候,鏡片中自己狼狽的神情,車廂的氛圍沉默的讓人難受,只有雨刷器摩擦玻璃發(fā)出吱吱的聲音,一聲一聲刺激他的耳膜。
顫抖的抬起手,好幾次,終于關上了雨刷器。
他看著倪霧悲戚的眼睛。
腦海中茫然一片。
裴淮聿的印象中,并沒有這句話,他搜尋著記憶。
沉默了許久。
他低下頭。
男人的聲音啞到極致?!皩Σ黄稹?/p>
單薄的三個字,過了幾秒,“對不起,”
倪霧看向窗外。
霓虹漸起的松城夜晚,只是她視線潮shi,看到的是一片模糊,她擦了一下眼角,沒有說話,但是淚水無聲的從眼角滾落,她又擦了一下。
最后閉上眼睛。
今晚上他們的聊天,彼此足夠的冷靜,但是這種冷靜時分的話,卻讓裴淮聿覺得,比沖動的時候說出傷人的話越發(fā)的難受。
將倪霧送回陳茹嵐的家中。
他快速的驅車離開,但是也不過是駛出了她的小區(qū)。
車子停在小區(qū)的路邊。
男人握著方向盤的手,手背崩滿了青筋,到慢慢的,他伸手捂住臉,無聲壓抑的顫抖。
晚上十點。
路面上的人不多。
尤其是小區(qū)外的車道,只有偶爾三三兩兩的車經(jīng)過。
裴淮聿抽完了煙盒里面最后一根煙。
凌晨的時候,在這個煩躁的夏夜,他的臉頰冰冷又麻木,只有淚水干涸留下的緊繃。
他拿出手機,先是撥了賀序的號碼,賀序沒有接。
他又撥了戴明盛的號碼。
接電話的是戴明盛的老婆,她說讓戴明盛接電話。
對方說戴明盛今晚上喝了點酒,睡下了。
過了十幾分鐘,戴明盛的電話又撥回來。
“四哥,你給我打電話了,有什么事嗎?”
“我21歲生日的時候,包廂里面,我們一起慶生。程青渺有沒有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