覺得是自降身價。
準(zhǔn)備和宗政結(jié)婚之前她就知道他身邊有這么個“女伴”,
不過無所謂,
甚至笑嘻嘻地掛在他爸脖子上撒嬌,
說她能搞定。
家里本來不同意這門婚事,因為宗政算不上得勢,身邊還有這種桃花,
后來她還是說服了自己父母。
她對自己的未來充滿自信,也相信自己對男人的了解。
再忘不掉也是一時的,何況簡單的情感根本不長久,只有深層次的利益綁定的婚姻才是永恒的。
婚后她也有意收斂了自己的脾氣,溫柔小意,也沒亂發(fā)脾氣,頂多和幾個小姐妹是逛街旅游刷卡發(fā)泄。剛結(jié)婚那段時間,他從來不跟她發(fā)火,溫文客氣居多,大多時候待在他的書房辦公,她就算沖進(jìn)去搗亂他也頂多是好聲好氣地說他要忙,請她出去。
久而久之她覺得他就像戴著假面。
她有一次終于忍無可忍,拿出一沓不知道從哪兒翻出的照片扔到他的書桌上。
在他沉默的時候,瘋了一樣跑出去拿了打火機(jī),一張一張點燃。
宗政第一次跟她爭吵,從她手里奪過那些合照:“你發(fā)什么瘋?!”
“是啊,我是瘋了,你不喜歡我干嘛跟我結(jié)婚?!”她坐在地上哈哈大笑,“沒有我爸你能進(jìn)華陽董事局嗎?”
他比她想象中要平靜,點一下頭:“你說的沒錯,你爸幫襯了我很多。不過,我就沒有反哺你們嗎?我?guī)湍銈冏隽硕嗌倌惆植环奖阕龅氖拢磕銈兗以谡鐓柡?,卻需要一顆我這樣的棋子打入其他圈子斡旋。大家互利互惠,別再說得自己是我的再生父母似的。誰比誰干凈?”
兩人關(guān)系徹底破裂,只人前維持著夫妻恩愛的假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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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的住房是一棟棟獨立在山上的高腳木屋,參差錯落,像點綴在皚皚雪色里的一朵朵淺褐色蘑菇。
方霓和談稷住一間房,去的路上,她緊緊抓著他的手,任由自己的小手被他牽著,深一腳淺一腳,像個搖搖晃晃的不倒翁:“早知道乘纜車了?!?/p>
他身高腿長,每邁出一步她都要邁一步半,跌跌撞撞很難才跟上,又嘟噥“你慢點兒”。
談稷好笑地回頭,將她打橫抱了起來。
猝不及防
的,方霓嚇得驚呼一聲,牢牢勾住他的脖子。
記得年前那晚,他看完父母就回來看她了,開著車在雪夜里帶她兜風(fēng),方霓嚇得癱在副駕座上,手牢牢攥著安全帶:“談先生,談公子,求求你了,我還要學(xué)習(xí)還要考試,還有大好的年華,我不想英年早逝啊——”
談稷忍俊不禁,后來將車停在路邊。
方霓下來,迎著冷風(fēng)搓了搓凍紅的小手,用力在雪地里跳了跳。
笨重的雪地靴在潔白的雪地里踱出了兩個小腳丫,煞是可愛。
“你也來!”她回頭,紅撲撲的小臉希冀地望著他。
談稷皺著眉:“不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