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模樣,就像是一個,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的瓷娃娃。
韋長安的呼吸,瞬間就停滯了。他瘋了一樣沖到床邊,伸出手探向蘇卿憐的鼻息。
還好,有一絲微弱的,溫熱的氣息。
她只是,睡著了。
韋長安那顆懸著的心,才終于稍稍落了地。
他看著床上,這個被他折磨得,不成人形的女人,心里充滿了無盡的愧疚和心疼。
他伸出手,想要輕輕地撫摸一下她的臉頰。
然而他的手,剛伸到一半。蘇卿憐的眼睛,猛地睜開了。
那雙,曾經充滿了柔情和依賴的眼睛里,此刻只剩下一片,冰冷的死寂和絕望。
她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,不說話,也不動。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韋長安的心,被狠狠地扎了一下。
“憐兒……”他艱難地開口,聲音沙啞得,不像他自己的。
“我……”他想解釋,卻發(fā)現(xiàn)千言萬語,都堵在了喉嚨里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蘇卿憐依舊,只是看著他。
良久。
她緩緩地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“負心漢?!彼穆曇艉茌p,很飄?!澳阍趺催€敢來?”
“你來干什么?是來看我,死了沒有嗎?”
“還是想,親手送我一程?”
韋長安的眉頭緊鎖,心揪著疼。
“憐兒,你聽我解釋?!表f長安急切地說道,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陳鳶她,根本沒有懷孕。”
“那一切都是假的,都是我們演給女帝看的戲!”
“戲?”蘇卿憐笑了起來,那笑聲凄厲而又悲涼?!把輵??”
“演戲能演到,龍顏大悅,滿朝皆知嗎?”
“演戲能演到,她陳鳶馬上就要成為,這大楚最尊貴的女人嗎?”
“韋長安,你當我是傻子嗎?”
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,用盡全身的力氣,指著門口嘶吼道:“你給我滾!”
“我不想再看到你!”
“你滾?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