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她那張因?yàn)榧?dòng)而漲紅,又因?yàn)樘撊醵鴳K白的臉,看著她那雙充滿了痛苦和怨恨的眼睛,一時(shí)間,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他知道,現(xiàn)在任何的解釋,在她聽來,都像是蒼白的狡辯。
這個(gè)女人,已經(jīng)被傷透了心。
“憐兒,你冷靜一點(diǎn)?!表f長安深吸一口氣,試圖上前去安撫她。
“別碰我!”蘇卿憐像是受驚的刺猬,猛地往后一縮,用盡全身的力氣,將床頭的一個(gè)枕頭,朝他狠狠地砸了過來。
“我讓你滾!你聽見沒有!”
枕頭軟綿綿的,砸在身上不痛不癢。
但韋長安的心,卻像是被巨石狠狠地撞了一下。
他站在原地,沒有再動(dòng)。
他知道,他越是逼近,她的情緒就會(huì)越激動(dòng)。他必須,讓她先把心里的怨氣和痛苦都發(fā)泄出來。
寢宮里,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只剩下蘇卿憐那粗重的,帶著哭音的喘息聲。
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從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里,不斷地滾落。
她死死地咬著嘴唇,不讓自己哭出聲來。
但那劇烈起伏的,消瘦的肩膀,卻暴露了她此刻內(nèi)心的崩潰。
韋長安就那么,靜靜地站著看著。
他的心也跟著,一抽一抽地疼。
他寧愿,她像個(gè)潑婦一樣,對(duì)他又打又罵。也不愿,看到她現(xiàn)在這副心如死灰,萬念俱焚的模樣。
良久。
蘇卿憐的情緒,似乎終于稍稍平復(fù)了一些。
她不再看他,只是轉(zhuǎn)過頭看著窗外那漆黑的夜色,眼神空洞而又茫然。
“為什么?”她緩緩地開口,聲音沙啞,“為什么要騙我?”
“你明明知道,我……”她的話說到一半,又咽了回去。
那句“我傾慕你”,她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。
“你明明知道,我信你。”
“你卻把我當(dāng)成傻子一樣,耍得團(tuán)團(tuán)轉(zhuǎn)。”
“韋長安,你是不是覺得,我很好騙?”
“是不是覺得,我蘇卿憐,就只是一個(gè),可以任你擺布的棋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