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芬笑了笑不再說話,讓我找她的老爺們。老爺們,是我們這里的土語,意思就是丈夫。
我來到外面,看到那禿頭男人送走了客人,正在吃桃子,桃子汁液流了一地,幾只流浪小狗趴在地上,正在舔。
我不怎么喜歡這個人,硬著頭皮過去,畢恭畢敬說了聲,前輩。
禿頭男人咬著桃子,含糊地說:“別這么叫,叫大哥就行。你是我的客戶,別那么客氣,單子給我?!?/p>
禿頭男人和陳芬之間不愧是兩口子,極有默契。我把單子交給他,他看了看,讓我稍坐,然后開始往外拿單子上的東西。
我坐著逗著小狗,大概能有半個多小時,禿頭男人收拾了一大包,還推著一個落地佛龕過來,說道:“小兄弟,你是出堂口的,咱們是自家人,我也不多收你,這些東西我免費給你送到家,再幫著安上,你給個成本費就行?!?/p>
我沒討價還價,直接把錢轉給他。
陳芬從里堂走出來跟我說,東西先放在店里,等后天出堂的時候,她一起用車拉過去,提前布置上。
等從店里出來,我暈暈乎乎的,以前跟在胡娘娘身邊,也聽過一些出馬仙的事。但像現(xiàn)在吸收這么多堂口的知識,我還是第一次,覺得新鮮,也有點不明白。
到家之后沒怎么休息,被諦守逼著練功,基本上一天三練到五練,每一次都極為痛苦。
我想起不知道在哪看過的一句話,生而為人,何其痛苦?,F(xiàn)在是明白了,諦守在這里盯著我,跟活在地獄里沒有兩樣。
好不容易熬過兩天,終于到了出堂的時候,一大早我給喬雙發(fā)了信息,告知這件事。出堂光明正大,最好有同道捧場,我左思右想,我也就認識解鈴那個圈子里的人,其他人不好意思聯(lián)系,直接告訴喬雙,讓他看著安排。
經過考慮,我給胡娘娘家里的春姐也發(fā)了消息。我當時拜在胡娘娘門下,和春姐的關系最好,她特別照顧我,現(xiàn)在人走了茶也不能涼。
春姐信息回的很快,祝賀我出堂,說這件事已經轉告給了胡娘娘。
我很緊張,在消息里問,胡娘娘什么態(tài)度。
春姐告訴我,胡娘娘聽說這件事,只說了一句話,希望朱鴻運好自為之。
我有點不痛快,話聽著別扭,我出堂口就好像大逆不道步入歧途似的。
說實話,這個圈里的人,上到諦守這樣的大神,下到山貓精岳野,讓我喜歡的佩服的特別少。他們個個性情古怪,乖戾無比,我真怕自己以后變成這樣討人嫌的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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