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白哥兒…這…這能行嗎？（第3頁）

蘇柳氏抱著那點(diǎn)可憐的糙米袋子，坐在冰冷的炕沿上，無聲地流淚。

蘇大河蹲在墻角，抱著頭，肩膀一聳一聳，發(fā)出壓抑的嗚咽。

家分了，自由了，可前路茫茫，比這破屋還黑。

今后的日子咋整？

蘇白關(guān)好吱呀作響合不攏的破門，隔絕了外面清冷的月光。

他走到炕邊，從懷里掏出那個(gè)油紙包。

里面的兩塊紅燒肉已經(jīng)涼透，凝結(jié)著白色的油脂。

他掰開一塊，塞進(jìn)蘇柳氏手里：“娘，吃?！?/p>

又掰開另一塊，走到蘇大河身邊，放在他粗糙的大手中：

“爹，吃。”

涼透的肉塊，帶著凝脂的膩，卻有著無比真實(shí)的肉香。

蘇大河抬起頭，淚眼模糊地看著兒子塞過來的肉。

又看看兒子身上，那件在昏黃油燈下，依舊顯得簇新的靛藍(lán)短衫。

他猛地抓住蘇白的小胳膊，聲音嘶啞顫抖：

“白哥兒……爹沒用……爹對(duì)不住你……對(duì)不住你娘……往后……可咋活啊……”

“能活。”

蘇白的聲音很輕，卻像定海神針：“比在那邊強(qiáng)?！?/p>

“能活？還比那邊強(qiáng)？”

蘇大河、蘇柳氏像聽到天方夜譚。

不約而同地看向兒子，眼神中露出極度的詫異。

蘇白湊近爹娘，壓低聲音，眼睛在昏暗里亮得像兩顆小星星：

“爹，娘，不用怕，活路我已經(jīng)想好了?！?/p>

“活路，你都想好了？”

蘇大河、蘇柳氏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。

蘇白點(diǎn)頭，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老張頭雜貨鋪貴，村里人買東西跑斷腿的事說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