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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，手懸在她臉頰上方，遲遲不敢落下。

恍惚間，往事在眼眸流轉(zhuǎn)。

他們初遇時(shí)她抱著書本撞進(jìn)他懷里，慌亂中眼鏡歪斜的可愛模樣；她窩在他書房角落寫東西，臺燈將她的側(cè)影拉得很長；還有最后那夜，她紅著眼眶說“你別后悔”時(shí)破碎的模樣。

“先生，需要進(jìn)行指紋比對嗎？”助理的聲音，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
傅西洲這才如夢初醒，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
當(dāng)助理握住那只蒼白的手時(shí)，他突然屏住了呼吸。

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(dòng)，似乎在害怕著什么。

然而下一秒，助理皺起了眉：“指腹的紋路全部被人為破壞，無法進(jìn)行指紋鑒定?！?/p>

淚水毫無征兆地涌出，傅西洲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，死死揪住自己的頭發(fā)。

“阮書禾，你就這么恨我嗎為了離開我，不惜磨掉自己的指紋”

他喃喃自語，淚水順著臉頰滑落。

停尸房的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，傅西洲抬起頭，望著停尸房的尸體。

他想起她總說他工作太忙，連一起吃頓飯都成了奢侈；想起她為了支持他的研究，默默承受著外界的質(zhì)疑；想起她說“只要你相信我就好”時(shí)，眼底閃爍的光。

而現(xiàn)在，那些光永遠(yuǎn)熄滅了。

他終于明白，她不反抗不是因?yàn)轫槒?，而是因?yàn)閻鬯?/p>

可他卻用偏執(zhí)和自私，將這份愛碾成了齏粉。

傅西洲顫抖著伸出手，輕輕撫上她的臉頰。

皮膚早已失去溫度，觸感冰冷僵硬。

他俯身將臉埋進(jìn)她頸間，試圖尋找那一絲熟悉的氣息，卻只聞到刺鼻的福爾馬林味。

“我錯(cuò)了我真的錯(cuò)了”他哽咽著，聲音在空曠的停尸房里回蕩，

卻再也得不到回應(yī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