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著逐漸遠去的少年,吳長生笑了:“不愧是仙心,觀察了兩年,只能得出一個結論,那就是這貨是一個犟種,極度異于常人的犟!”
噗通——
一聲悶響,少年重重倒在茅屋角落。
他的視線漸漸模糊,周身發(fā)冷,傷口處的鮮血仍在不斷滲出,將身下的干草染成暗紅。連續(xù)數(shù)日的逃亡與重傷后的失血,終于擊垮了他那份倔強。
吳長生蹲下身,皺著眉頭打量眼前這具奄奄一息的軀體,咂了咂嘴:
“嘖,你說說你,真就是賤骨頭嗎?還是說小時候保胎針打腦袋上了?偏要挨頓死打。”
吳長生一邊說著,但手卻沒停,從懷中摸出一只白玉小瓶,撥開少年無力的牙關,將藥液緩緩灌了下去。
與此同時,萬族戰(zhàn)場的一角,硝煙尚未散盡。
魔族的一位準帝低笑一聲,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:“你們?nèi)俗骞挥腥?,連圣帝長子都會背叛自己的種族?!?/p>
“我這并不是背叛,這叫革命,老家伙只會守舊,故步自封,只認為自己的一切想法是對的,根本不接受我的任何想法,再這樣下去人族只會是慢性死亡。”吳法紅著眼說道。
“事成之后,魔帝答應給我的一滴心頭血必須給我,上次你們就爽約了?!?/p>
“誰叫你辦事效率太慢了,不過這次嘛”他望向遠處烽火連天、血光繚繞的戰(zhàn)場。
這次戰(zhàn)爭只要你們?nèi)俗宕髷?,我定在事后三日?nèi)將魔帝的心頭血給你帶來?!?/p>
不知過去了多久,少年緩緩睜開雙眼,驚異地發(fā)覺自己身上原本慘烈的重傷,竟已徹底痊愈。
但下一刻,看著身前極盡豪奢的屋內(nèi)裝修和那道有些熟悉的身影。
少年默默從口袋中掏出一沓鈔票,想了想,最后還是將其中最褶皺的鈔票挑了出來。
內(nèi)心猶豫了片刻,將其中一沓遞了出去。
“喝,好家伙,看你猶豫半天,我還以為你會把新一點的給我,結果把最破舊的給我了,就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?”吳長生的話音帶著戲謔,卻并不帶責備之意,反而饒有興味地端詳著少年緊接著的動作。
“而且,就這么點錢,你覺著值用在你身上的藥嗎?”
聽到這話,少年猶豫了良久,然后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鈔票,包括銀幣都掏了出來,全部遞給了吳長生。
“我知道這點錢不夠,剩下的錢我會還你?!鄙倌昴抗鈭远ǖ恼f道。
吳長生看著少年眼中的堅定,他知道,少年一定會做到。
“你知道我給你用的藥值多少錢嗎?”
“不知道?!?/p>
“我東西少,隨便掏的藥都是圣階的了,那玩意,在凡界可以說是千金難買的,你這輩子都還不起。”
少年沉默了,房間里頓時只剩下窗外細微的風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