韋長安的手,僵在了半空中。
喉嚨上那冰冷的觸感,讓他瞬間清醒過來。
操,大意了。
他忘了,躺在他身邊的,不是什么嬌滴滴的后宮妃嬪,而是一頭隨時會咬人的母老虎。
“娘娘,您誤會了?!表f長安的臉上,沒有絲毫的慌亂,反而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,“奴才只是看您睡得不安穩(wěn),想替您掖掖被角?!?/p>
這個借口,爛得不能再爛了。
陳鳶當然不信,她手里的匕首,又往前遞了一分,鋒利的刀刃,已經(jīng)在韋長安的皮膚上,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。
“韋長安,我警告過你?!彼穆曇衾?,充滿了殺氣,“別跟我?;??!?/p>
“娘娘,這大半夜的,您動刀動槍的,要是讓外面的人聽見了,我們這戲可就白演了?!表f長安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。
他甚至還伸出手,輕輕地握住了陳鳶持刀的手腕。
“您看,您這手,冰涼冰涼的。習武之人,最忌寒氣入體。還是趕緊放進被子里,暖和暖和吧。”
他的手心,溫暖而干燥,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。
陳鳶的身體,猛地一僵。
她沒想到,韋長安竟然敢碰她。更沒想到,他的反應,會如此鎮(zhèn)定。
這個男人,要么是個不怕死的瘋子,要么,就是真的對她,沒有半點邪念。
兩人就這么僵持著。
四目相對,在昏暗的光線里,仿佛能看到彼此眼中,那閃爍的,復雜的光芒。
良久。
陳鳶緩緩地,收回了匕首。
“再有下次,我保證,這把刀,會直接插進你的心臟?!彼淅涞卣f道。
“奴才記下了?!表f長安松開了她的手腕,重新躺了回去,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(fā)生過。
陳鳶也躺了回去,背對著他。
但這一次,她沒有再睡著。
她的手緊緊地握著那把匕首,手心里全是冷汗。
韋長安也同樣睜著眼睛,看著頭頂?shù)拇册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