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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氏的天,在慕懷瑾那句話出口的瞬間,就塌了。
消息像長了翅膀,以驚人的速度在圈子里瘋傳。
慕氏集團雷霆出手,全面終止與沈氏及其所有關(guān)聯(lián)企業(yè)的合作。
這無異于一道催命符。
那些原本和沈氏稱兄道弟、推杯換盞的“合作伙伴”,瞬間翻臉比翻書還快。
銀行催貸的電話一個接一個,打到沈意安的手機發(fā)燙。
沈意安焦頭爛額,像一頭困獸,四處求爺爺告奶奶,試圖挽回哪怕一絲絲局面。
然而,慕懷瑾的名字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,將所有的生路徹底堵死。
他遞出去的名片被客氣地推回,打出去的電話被委婉地掛斷,甚至連沈家老宅的門檻,都似乎被人刻意抬高了。
沈意安因涉嫌多項經(jīng)濟犯罪被依法逮捕,許嘉柔也被卷了進去鎖在看守所。
一個陰沉的下午,一通來自監(jiān)獄的電話,打破了這份我以為的平靜。
“夏女士嗎?”電話那頭的聲音刻板而公式化,
“這里是市第一看守所,收押人員沈意安因晚期肝癌去世,他給你寫了一封信,請注意查收。”
“我知道了?!?/p>
[嵐溪:
你從來都不是許嘉柔的替身,當年她回國時,說你是個拜金女,我不信,她便要求我按照她的方法試探。我拗不過她,為了證明你的清白,就做了當年石頭玉佩的蠢事。沒想到你真的因為石頭和我分了手,我以為你真的像她所說,卻不知在這之前,她還給你胡謅了替身。現(xiàn)在想想,你當時被我的前女友說成替身后,接著便經(jīng)歷了我那樣蠢的試探,所以心中才會對替身一事深信不疑吧,是我的錯,是我沒有堅定的選擇你,我這輩子得不到你的原諒了,不知道下輩子你還愿不愿意見到我。]
平靜地讀完,準備收起來時,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。
我拿出手機,屏幕上跳動著那個早已刻進骨子里的名字。
劃開接聽,慕懷瑾低沉磁性的嗓音透過聽筒傳來,帶著他獨有的、能撫平一切褶皺的暖意,驅(qū)散了周遭所有的冰冷和陰霾:
“老婆,”他的聲音很穩(wěn),像冬日里壁爐中跳躍的火焰,“回家吃飯了?!?/p>
他頓了頓,背景音里似乎隱約傳來兒子奶聲奶氣、帶著點小興奮的嚷嚷聲。
慕懷瑾的嗓音里便自然而然地染上了一絲柔軟的笑意:
“兒子說,他今天拼好了最厲害的樂高機器人,要第一個給你看?!?/p>
笑著回應(yīng)時,信在我的手中滑落,又隨著一陣風吹到了空中,越飄越遠
直到離開視線。
“好~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