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客廳里雞飛狗跳,勸架聲、怒吼聲、桌椅板凳的摩擦聲混作一團(tuán)。
那根“飽經(jīng)滄?!钡碾u毛撣子,在混亂中被碰得搖搖晃晃,幾片稀疏的羽毛顫巍巍地飄落下來,仿佛在為這即將上演的“家法大戲”提前撒下悲壯的雪花。
“爸!”陳淮清聲音穩(wěn)健,一聲就鎮(zhèn)住了這亂糟糟的場面,只見他從容不迫的從兜里翻出手里,那里是一段視頻,他恭敬的雙手呈上,交給了陳均。
那是在古堡酒店后臺后臺,一身伴娘服的連楚楚從小包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往酒里加?xùn)|西的視頻。
瞬間陳家父女三人不說話了,豐富的生活經(jīng)歷讓他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
”需要我把連楚楚違規(guī)使用藥物的購買記錄拿出來給您三位看看嗎?陳淮清聲音淡漠的又添了一把刀。
“不用”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場面一度很尷尬。
“那就好?!标惢辞宄冻鲆粋€笑意,收回了手機(jī):“我已經(jīng)很仁慈了,只找了連楚楚的事情,他爹包養(yǎng)小老婆,和醫(yī)藥代表不清不楚還收黑錢的事我都留著沒給媒體呢?!?/p>
看著陳均想說話,陳淮清一個手勢打斷:“吧,連院士畢竟是實打?qū)嵉脑菏?,鬧太大對誰都不好,您說是嗎?”
陳均不說話了,畢竟這個曾經(jīng)千萬寵愛集一身的小兒子早在這些年的鍛煉中變了模樣,最起碼能獨當(dāng)一面,知道什么該做、什么不該做,被算計成這樣,他這樣已經(jīng)是看著自己的面子手下留情,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。
“罷了,罷了,這件事就當(dāng)我不知道?!崩项^子揮揮手,轉(zhuǎn)身離開,留下母女二人愣愣的看著陳淮清。
“淮清啊這個情況媽是真的沒有想到,讓你受苦了?!卞X寧有些擔(dān)心的摸著陳淮清的肩,發(fā)現(xiàn)了被他藏在身后還纏著繃帶的手,瞬間心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:“哎呦,那天傷著的吧?疼不疼啊”
“沒事的,媽。”陳淮清語氣溫柔下來了,扯出一個笑,淡淡的看著母親:“以后別給我再搞相親了成嗎?這檔子事我可不想干第二遍?!?/p>
錢寧有點尷尬的攏了攏額頭前的碎發(fā):“那不行我還要抱孫子呢”
陳淮清想到這愣了一下,目光轉(zhuǎn)向窗口,似乎飄到了很遠(yuǎn)的地方,有一搭沒一搭的回了句:“我給你帶回來個孫女怎么樣?”
錢寧:!
陳鏡:?
“不是,陳淮清,你在開什么玩笑?”陳鏡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陳淮清看著她會心一笑,轉(zhuǎn)身想要離開,卻被陳鏡扯住了衣袖:“不是,三兒,你說明白,什么玩意?”
就在這時房門響了,探出來一個圓滾滾的小胖腦袋,正是余杭。
他也是個聰明的小東西,看到姥姥和姥爺還有媽媽那一連憤怒,就知道他們生氣了,而且生的氣還不小,那哪敢往前湊啊,生怕被三人加到一起的怒火給燒傷了。
另一方面,他想看自己小舅舅的笑話,誰讓舅舅老是欺負(fù)他呢。
結(jié)果呢,什么都沒看到,反而是看到陳淮清那張“我什么都懂”的小臉?biāo)查g心口一顫。
“舅舅?!庇谑怯嗪夹Φ酶浠ㄋ频?,邁著兩根小短腿跑了出來,一把抱住了陳淮清的腿:“舅舅沒事就好。”
陳淮清彎腰,兩只修長的手就像團(tuán)面團(tuán)一樣團(tuán)著余杭腮上的兩團(tuán)肥肉:“想看舅舅笑話對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