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是草菅人命?逼良為娼么?”
“誰家還沒個小娘子,若這幫窮兇極惡之人不除,下一個被搶的說不定就是咱自家的閨女,不行,官府一定要給給交代,不能就這么算了!”
“對,張知府給個交代!”
……
眾人討伐之聲越來越大,張知府有些慌亂地擦拭額頭的汗,驚堂木慌亂地拍下“肅靜!”
但依舊未能壓住堂外憤怒的聲音,連拍多下,才堪堪鎮(zhèn)住場子。
謝臨淵轉(zhuǎn)頭向凌風(fēng)點頭示意,凌風(fēng)踱步走向堂外,站在眾人面前
“還請大家稍安勿躁,前幾日匪幫已經(jīng)被官府剿滅,今日開堂就是要給那些無辜女子一個交代,給他們的家人一個交代。”
眾人這才偃下怒火,謝臨淵轉(zhuǎn)頭向著張知府示意:“張大人繼續(xù)!”
張大人又將驚堂木拍下,怒喝道:“大膽杜仲,那你又是為何要殺害趙富貴等三人的?如實招來!”
“哼!”杜仲嗜血一笑,接著說道:“他們該死,我求告無門后,但針灸之術(shù)在錢塘堪稱一絕,便在平江租了鋪子準備慢慢打聽。那趙富貴患有風(fēng)濕,經(jīng)常被折磨得痛不欲生,他來我店里醫(yī)治,我給他施了針后便去開藥,回來時卻聽到他與小廝的談話,說什么‘匪幫’‘綢緞’‘瓷器’一類的詞?!?/p>
“匪幫干的可是殺人越貨的買賣,怎么會與一富商交易‘綢緞’這類貨物,我便跟趙富貴打探,有一次他無意間說出匪幫經(jīng)常有人貨,各個細皮嫩肉的,還說我要是能治好他,就給我弄兩個來嘗嘗鮮,我才知道他說的就是女子?!?/p>
“我設(shè)計當(dāng)晚就讓他留在店里,我敲碎了他的膝蓋,撬開了他的嘴?!?/p>
杜仲眼中迸發(fā)出強烈的恨意,想到那些女子,喉嚨深處擠出嘶啞的聲音:“這喪心病狂的腌臜貨,他跟匪幫交易,將擄來的女子都賣給燕春樓,那老鴇劉娘將好看的篩選出來仔細調(diào)教,其他長相一般的就讓其留下接客。
他們知道這些人都是搶來的,若有性子烈的,他們害怕事情暴露,便將那些不從的女子送給趙富貴,任其玩樂。
那趙富貴就是個畜生,他性情殘暴,尤其是在房事上喜歡以折磨女子取樂,那些女子都是被他羞辱,一個一個活生生打死的?!?/p>
“他家的后院花圃下埋著數(shù)不盡的女孩尸體,都是被他凌虐致死,有些……”哽咽的聲音,讓他說不下去,杜仲眥目欲裂,咬緊牙關(guān)強忍恨意,渾身顫抖地從齒間擠出:
“是不到五歲的幼童……”
五歲!
一個錐心的數(shù)字,像燒紅的烙鐵一般燙在眾人心頭,一遍一遍燙得血肉模糊。
堂內(nèi)堂外寂靜一片,鴉雀無聲。
站在眾人中間的蘇卿卿臉色蒼白,心臟像被一只手揪著、撕扯著。
杜仲臉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混雜淚水從下頜滴落,渾身顫抖,再也忍耐不住的情緒爆發(fā)而出:“他該死,我只恨我的手段還不夠殘忍,沒能將他挫骨揚灰!”
謝臨淵握著扶手的指尖用力地掐著,閉上雙眼努力平復(fù)著自己的情緒,片刻后,低聲跟凌風(fēng)耳語了幾句。
凌風(fēng)便帶人出了府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