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范先生!范先生!!”
范慶被這突如其來的聒噪,打斷了思路。
猛地轉(zhuǎn)身,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來:
“誰?!誰讓你們進來的?!滾出去!”
錢氏被他吼得一愣,隨即臉上堆起更諂媚的笑,變臉比翻書還快:
“哎喲范先生!您老別動怒!我怕白哥兒小,身子弱,伺候不了您,這不,您看,我把兒子給您帶來了,他結(jié)實,還是要考童生的,比白哥兒合適。您看看?!?/p>
說完,使勁拽了拽身后的蘇金貴:
“金貴!快!快給范先生磕頭!讓先生也看看你!”
蘇金貴被拽得一個趔趄,不情不愿地撇著嘴嘟囔:
“磕啥頭啊有肉吃嗎?”
“閉嘴!”
錢氏狠狠瞪了兒子一眼,又轉(zhuǎn)向范慶,搓著手:
“范先生,您看您這伴讀,一個也是帶,兩個也是帶要不讓我們家金貴也留下?給您端茶倒水!他可比那病秧子結(jié)實多了!”
范慶的耐心徹底耗盡。
那點僅存的理智瞬間被癲狂取代。
他猛地抓起書案上,一個沾滿墨汁的舊硯臺。
看也不看,朝著錢氏的方向就狠狠砸了過去!
“滾!都給我滾!聒噪!蠢物!朽木!污我書齋!滾出去——!”
那硯臺“哐當”一聲砸在錢氏腳邊,墨汁四濺,染了錢氏一裙擺。
錢氏嚇得魂飛魄散,尖叫著往后跳:
“瘋子!瘋子打人啦!”
“殺人啦!”
她拉著嚇傻了的蘇金貴,連滾帶爬地沖出了書房,比兔子還快。
范管家的嘴撇了撇,勾起一副活該的表情。
蘇白也是暗中一樂,松了口氣。
飯碗——保住了!
錢氏氣得胸口起伏,站在院門口,指著里面跳腳罵:
“好!好!蘇白!你有種!傍上范癲子,翅膀硬了!我看你能得意幾天!”
“范癲子!你等著!回頭讓金貴考個狀元,氣死你!”
隨即氣沖沖地離開了范府。
蘇金貴還對著蘇白做了個鬼臉,滿是不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