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我的聲聲質(zhì)問,沈煜恒明顯僵住了。
良久,他才開口,嗓音沙啞干澀。
帶著一種刻意的疲憊,
「我確實放跑了那條狗,我也清楚你恨不得讓它死,但晚晚,它只是條沒有任何思想的狗,它不懂事,難不成我們也要變成跟畜生一樣睚眥必報嗎?」
窗外的風(fēng)凜冽地吹進(jìn)來。
沈煜恒的側(cè)臉在陰影里顯得格外冷漠。
「牙牙沒了,我跟你一樣痛!可我們的生活得繼續(xù),你天天沉浸在仇恨和痛苦里,整個人都垮了?!?/p>
「我看著很心疼,也害怕!」
「我怕你被仇恨摧毀了,放了那條狗是我唯一想到能讓你放下仇恨的辦法,我想讓你走出來,然后好好生活?!?/p>
我譏諷地盯著他。
原來一個人真的能虛偽到如此地步。
沈煜恒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。
心虛地輕咳兩聲,
「晚晚,孩子我們會……」
刺耳的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話。
電話那頭,是陳曼琳驚慌失措的聲音,
「煜恒哥哥,小乖好像生病了?!?/p>
沈煜恒聽后臉色巨變,轉(zhuǎn)身就要離開。
「小乖是誰?」
我下意識拉住了他的胳膊。
「公司有急事,我得去處理一下?!顾话褤]開我的手,大步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我咬牙,緊跟在他身后出了門。
一路跟到了寵物醫(yī)院。
隔著明亮的落地窗。
我看到沈煜恒正彎著腰,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和擔(dān)憂,小心翼翼地?fù)崦菞l咬死了牙牙的羅威納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