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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個活體藥人,血肉能解百毒。
拍賣臺上,爸爸笑著掰開我新生的指骨,對臺下競價(jià)的貴賓展示:“看這指骨,新鮮的特級藥引,童叟無欺!”
哥哥則舉牌示意,將我一管血的價(jià)格抬高了十萬。
他們都不知道,每一次汲取,都是在飲下劇毒。
后來,他們渾身流膿,跪地求我。
我笑著遞上“解藥”,“乖,喝了它,就好了?!?/p>
拍賣會上那個被稱為“王總”的男人坐在爸爸對面,面色焦黃,呼吸間帶著一股陳腐的氣味。
爸爸沈振山端著一杯上好的龍井。
“老王,別急。月淺這孩子,就是我們家的福報(bào),也是你們的福報(bào)。”
他說著,朝我招了招手。
我從樓梯的陰影里走出來,一步步挪到他身邊。
哥哥沈嶼舟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了一切,銀質(zhì)的托盤上放著針管、酒精棉,還有一把鋒利的小刀。
他的動作很熟練,他早就習(xí)以為常了。
“月淺,王叔叔身體不適,你幫幫他。”
沈振山的聲音溫和,卻根本沒得選擇。
我伸出胳膊,皮膚在燈光下白得透明。
沈嶼舟用酒精棉擦拭我的靜脈,冰涼的觸感讓我輕輕顫了一下。
他抬起頭,對我露出一個安撫的笑。
“別怕,很快就好。哥給你買了最新款的游戲機(jī)?!?/p>
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沒說話。
從小到大,他總是在傷害我之后,給我買一些我并不需要的東西。
針尖扎入皮膚,冰涼刺骨。
我看著自己的血順著透明的管子,被抽進(jìn)針管。
王總貪婪地看著那管血,仿佛那是瓊漿玉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