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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個來求我的人,是哥哥沈嶼舟。
那天下午,我正在花園里給一株月季澆水。
他拖著虛弱的身體,一步步挪到我面前。
曾經(jīng)那個意氣風發(fā)的青年,如今形容枯槁,身上散發(fā)著腐爛的氣味。
他離我?guī)撞竭h就站住了,不敢再靠近。
“月淺”
我沒有回頭,繼續(xù)慢條斯理地給花澆水。
“哥,有事嗎?”
他身體一顫,像是被這個字刺痛了。
“月淺救救我?!?/p>
他“撲通”一聲跪了下來,膝蓋砸在堅硬的石板路上,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“我知道錯了,我們都知道錯了。”
“我不該那樣對你,我不配做你的哥哥?!?/p>
“求求你,看在我們是親兄妹的份上,救救我,救救爸爸?!?/p>
他痛哭流涕,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上,不停地磕頭。
我放下水壺,轉(zhuǎn)過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。
“親兄妹?”
我輕輕地重復(fù)著這三個字,笑了起來。
“哥,你們掰我指骨的時候,可曾想過我們是親兄妹?”
“你用我的血換名表豪車的時候,可曾想過我們是親兄妹?”
我的每一句話,都狠狠地扎在他心上。
他臉色慘白,嘴唇哆嗦著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“救你?”
我走到他面前,蹲下身,直視著他充滿恐懼和絕望的眼睛,“可以啊?!?/p>
他眼中瞬間迸發(fā)出希望的光芒。
“書上說,用至親之人的血肉為引,方可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