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哥沒有回答,槍口還抵在溫榮月太陽穴上。
冰涼的金屬讓她睫毛顫了顫,卻依舊梗著脖子瞪過去:“你敢動我一下試試?溫家在港城還有幾分薄面,真把我怎么樣,你也別想好過!”
“薄面?”
黑哥嗤笑一聲,指腹摩挲著扳機,眼神里滿是不屑,“現(xiàn)在的溫家連溫子陽的賭債都填不上,港城誰還把你們當回事?我今天就算崩了你,也沒人敢來問我要說法?!?/p>
溫榮月臉色一白,還想反駁,手腕上的痛感突然加劇。
按住她的打手又加了把勁,指節(jié)幾乎要嵌進她的皮肉里。
她痛得悶哼一聲,余光卻瞥見溫穗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,明顯是想沖過來。
“別過來!”溫榮月急忙喊住她,“我沒事,你別中了他們的圈套!”
可這話剛落,黑哥的槍口又往下壓了壓,語氣狠戾:“再廢話,我現(xiàn)在就讓你見血?!?/p>
溫穗看著溫榮月發(fā)白的臉,心里被揪了一下。
她知道黑哥是亡命之徒,真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。
現(xiàn)在被困在包廂里,硬拼只會讓溫榮月陷入更危險的境地。
她閉了閉眼,緩緩放下匕首,聲音冷得像冰:“放了她,我跟你走。但你要是敢傷她一根頭發(fā),我就是拼了命,也會讓你付出代價。”
黑哥挑了挑眉,眼底閃過一絲意外,隨即又變成了嘲諷:“早這么識趣不就好了?非要浪費時間?!?/p>
他朝打手使了個眼色,“把月小姐送出去,別讓她在附近晃悠。”
打手松開溫榮月,推搡著她往門口走。
溫榮月踉蹌了幾步,回頭看向溫穗,眼中滿是急色:“溫穗,別信他!他們就是沖你來的,你跟他們走了……”
“去找小虎,讓他別沖動?!睖厮氪驍嗨?,帶著安撫意味,“我不會有事?!?/p>
溫榮月還想說什么,卻被打手猛地推了一把,踉蹌著跌出包廂。
門砰地關上,隔絕了她的聲音,也隔絕了最后一絲生機。
黑哥彎腰撿起地上的槍,別在腰上,又朝身后的打手抬了抬下巴:“給她戴上頭套,帶走?!?/p>
一個黑色頭套瞬間罩住溫穗的視線,眼前陷入一片黑暗。
她能感覺到有人抓住她的胳膊,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,推著她跌跌撞撞地往下走。
賭場里的音樂和喧囂漸漸遠去,取而代之的是汽車引擎的轟鳴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