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跡罕至的山谷里,五名身著東林宗袍的門生沿著草葉上未干的血跡仔細(xì)搜尋著,兩人錯開身形面向前方,兩人分別警戒左右,還有一人關(guān)注著來時的路,魔修陰險狡詐,他們不敢不防。
這五人放輕了腳步逐漸遠(yuǎn)去,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在了視野里,就藏身于在路邊不遠(yuǎn)處樹干后的青年才不再這么克制紊亂的氣息,他身上黑色的衣袍已經(jīng)被扯爛,巨大的豁口下是一道道慘烈的傷痕。
成澄粗重地喘息著順著樹干坐下,留下了一道刺眼的血痕。
此地不可久留,濃郁的血腥氣一定會引來許多妖獸。
他自然知道不能停留了,要繼續(xù)跑起來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,可就一小會兒,他只想休息一會兒,等緩過了這口氣也好,然而不等他再做他想,身前傳來了窸窣的聲音,一只長相猙獰的妖獸被鮮活的生命氣息所吸引,橙黃的獸瞳里滿是貪婪的光芒。
如果只有妖獸,成澄還不至于如此絕望,只是下一刻,他就看到了猙獰的妖獸尚未將貪婪的目光收起轉(zhuǎn)變成為驚愕,便已經(jīng)被人一劍劈成了兩截,在噴涌的鮮血之后,是五名白衣翩翩的年輕男女,他們衣擺的紅花張揚(yáng),似逐風(fēng)飛舞。
……
當(dāng)初被成澄留在浮云谷做任務(wù)的幾人在北冥好歹也是少有人敢惹的存在,可那天卻好不凄慘,他們不敢找成澄麻煩,正好最近成澄也沒關(guān)注林嵐,于是幾人呼朋喚友,滿北冥地追殺林嵐,不過終歸是成澄感興趣的人,他們下手也不敢重了,可不管在哪兒碰壁了來氣了總要手癢揍上這個可恨的家伙一頓,而這連日來,陸初瑞的日子也不大太平。
“師兄,他們都打我,我以后可就跟著師兄混了!”
眼前突兀地多了張不請自來的臉,陸初瑞頭疼地揉了下眉心,原本他也就把人丟到看不到的地方,可這人顯然是不長記性,在某些方面異常地執(zhí)著,于是這次陸初瑞一把提起林嵐,一如既往。
“師兄,我是真誠的,就不要把我往外趕了吧,你看我在北冥無依無靠的……”
陸初瑞已經(jīng)能夠自動屏蔽林嵐的聲音了,很快林嵐發(fā)現(xiàn)今天他們走的方向有點(diǎn)不大對勁,以往越走人越少,今兒個怎么人越來越多了,而且遠(yuǎn)遠(yuǎn)看到的那幾個蹲守在陸初瑞地盤之外的人,那些可恨的身影怎么看著有點(diǎn)眼熟?
“……”
在林嵐一瞬的沉默中,陸初瑞覺得世界從沒有這樣的安靜過。
“啊啊啊啊——”林嵐尖叫著扒住了陸初瑞的衣袖,“師兄你走錯方向了,有事好商量我跟不跟你我們還可以再談?wù)劇?/p>
林嵐掙扎得太厲害,連魔息都用上了,陸初瑞一時沒抓牢,竟讓人從身邊溜了過去。
他漠然地一瞥,準(zhǔn)確地絆倒了慌不擇路的少年,提起林嵐的一只腳踝默默地拖回了警惕而又虎視眈眈的人群里,沖成澄的爪牙好脾氣地說了一句,“繼續(xù),不要停?!?/p>
眾人:“……”
林嵐:“……”
陸初瑞說完話,走得毫不留戀,林嵐這才反應(yīng)了過來,不禁痛哭流涕地?fù)渖锨?,“師兄,你不能丟下我不管??!”
剛趕到的紅燭:“……”還是默默觀戰(zhàn)吧。
……
魔修,就一定要被世界群起而攻之嗎?
清透的眸子里倒映出五張冷漠的面龐,不是憤怒,不是冰冷,只有看著妖獸,看著花草,看著異類時的那種面無表情的冷漠,雖然成澄被譽(yù)為北冥還未完,請后面精彩內(nèi)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