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婉音躲要楚清晏身后,淚眼朦朧。
她怕裴九卿沖過來打她。
“呵呵,替我母親委屈?”裴九卿冷笑。
沈霜云側目。
就連裴臨淵和裴寒聲,都斜眼睨她,神情充滿鄙視。
沈霜云回到鎮(zhèn)國公府,就是他們裴家的姑娘,他們怎么內斗,那是他們家的事,沈氏一介外來商戶,胡亂插什么手?
沈婉音,跳梁小丑一個,那點淺薄賣弄的心思,誰會不知?
也就是沈家人,被屎糊住眼睛,認不清她而已。
“沈婉音,端午宴前害你姐姐,吃虧沒吃夠,心思惡劣,沐猴而冠的東西,想用我裴家人做刀?”
裴寂之俯視,淬礪鋒芒。
他余光看向沈霜云。
她垂著臉兒,靜靜站著,無論是柳家老兩口的誅心之言,還是沈家人的指責,都沒有讓她動容,像是這種隨時隨地,被千夫所指,滿目鄙夷的處境是常態(tài)般。
她已習慣。
所以從容。
裴寂之心中驀然悸動,沈霜云,她是妹妹,還是內應?
這,這……
思緒反復拉扯,千端萬緒。
沈婉音也是被罵懵了,裴家五位公子,她最害怕的就是裴寂之,裴九卿暴躁,可她不打女人,裴臨淵粗野,久駐邊外,裴寒聲陰險,卻不要人命,裴照野只是個野孩子,只有裴寂之……
他罕言晦暝,卻是蛇口蜂針。
殺人不見血。
前世,她絞盡腦汁,用盡所有手段,撒嬌賣癡,甜嘴如蜜,都沒討得裴寂之半句好話,可如今……
沈霜云怎么能做到?
別以為她不懂,只能自家欺負,旁人不能說半句的,那是仇人嗎?
沈婉音淚眼朦朧,躲到楚清晏身邊,嚶嚶哭泣。
楚清晏挑眉,目光幽暗,凝視裴家人。
“好了,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,我們一心一意替裴家打算,他們不領情就算了!”沈今安憤然,心寒地道:“婉音,咱們走,不在這兒礙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