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種東西可不能寄?!敝心昴腥送蝗惶岣咭袅浚ミ^鐵皮盒子就往后院走,“我?guī)湍闳恿耍 ?/p>
“別!”王伯急得去搶,卻被男人一把推開,踉蹌著撞在柜臺上,額頭磕出個血窟窿。
祁入鏡下意識想去扶,卻被中年男人的眼神制止了。
“做好你自己的事?!?/p>
等男人拿著鐵皮盒子走進后院,祁入鏡才蹲下身扶起王伯。
老頭的手冰涼,渾身都在抖,嘴里反復(fù)念叨著:“沒壞……真的沒壞……”
“您先坐下歇歇?!逼钊腌R把他扶到靠墻的長凳。
她剛想轉(zhuǎn)身去拿藥箱,就聽見后院傳來“咚”的一聲悶響,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。
王伯的身子猛地一僵,臉色慘白如紙,突然抓住祁入鏡的手腕:“他要燒了它……不能燒……”
她反手握住王伯的手,壓低聲音問:“那盒子里……到底是什么?”
王伯的嘴唇哆嗦著,剛要開口,后院的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。
中年男人走出來,手里的燒火棍上沾著點暗紅色的東西,臉上帶著滿足的笑:“處理干凈了?!?/p>
王伯的眼睛突然瞪得滾圓,喉嚨里發(fā)出“嗬嗬”的聲響,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。
他指著男人,手指抖得厲害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最后頭一歪,癱倒在長凳上,沒了聲息。
祁入鏡瞳孔驟縮,探了探王伯的鼻息——沒氣了。
“老東西,就是不經(jīng)嚇?!敝心昴腥颂吡颂唛L凳腿,語氣輕飄飄的,“處理掉吧,別臟了郵局的地?!?/p>
祁入鏡不動聲色地站起身,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中年男人似乎沒料到她這么順從。
他愣了愣,隨即露出抹意味深長的笑:“算你識相。對了,明天有封加急信,地址是……”
他報了個偏僻的門牌號,正是老城區(qū)最深處的那片廢棄戲臺,“記得早點送去?!?/p>
祁入鏡快步回到閣樓。
木門“吱呀”一聲合上,她背靠著門板,胸口因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。
她走到唯一一張木桌前,從袖子里掏出了什么。
是那封帶有她署名的信,剛剛燒信時,她偷偷將這封信塞進了袖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