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錦時苦笑一聲,栽贓?在顧淮書眼中,她恐怕早已是那等不擇手段之人,又何須栽贓。
她沉默片刻,方才緩緩開口:“抱琴,去把福寶的尸身處理干凈,莫要留下痕跡。今日之事,你我知曉便可,萬不可對外聲張。”
抱琴雖滿心疑惑,但見宋錦時神色凝重,也不敢多問,只得點頭應(yīng)下。
待抱琴處理完回來,宋錦時才將方才白粥下毒之事細(xì)細(xì)告知。
她聽得心驚肉跳,臉色煞白:“夫人,那、那粥若不是我去買了吃食,您”
琴越想越后怕,聲音都帶了顫音:“定是府里那些見風(fēng)使舵的小人!夫人,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,得把這事告訴世子,讓他查個水落石出!”
宋錦時輕輕搖頭,眼底一片清冷:“告訴世子?他如今認(rèn)定是我在暗中搞鬼,又怎會信我所言?說不定還會以為這又是我苦肉計的一環(huán),借機攀咬他人。”
她頓了頓,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起來,“眼下我們孤立無援,貿(mào)然聲張,不管是不是宋家人,都只會打草驚蛇,讓幕后之人更快對我們下手,當(dāng)務(wù)之急,是先護住自己,等找到確鑿證據(jù)再說?!?/p>
抱琴聞言,急得直跺腳:“可就這么忍氣吞聲,對方豈不是更囂張?說不定下次就直接對您和我下死手了!”
說完抱琴的背脊就冒出了冷汗,那兩碗白粥就已經(jīng)是下了死手了。
宋錦時眸光沉了沉,語氣卻異常平靜:“忍,并不代表怕,我們現(xiàn)在要做的,是假裝什么都沒發(fā)生,讓對方放松警惕,你方才去買吃食,可有遇到什么可疑之人?”
抱琴努力回想片刻,搖了搖頭:“沒有特別留意,街上人不多,雨又大,我只顧著趕緊回來,沒注意周圍。”
“無妨,”宋錦時輕嘆一聲,她知道,這場無聲的較量才剛剛開始,對方既然敢在白粥里下毒,就絕不會輕易罷手。
而顧淮書的禁足,更是將她們推向了更加危險的境地。
在這囚籠里,被人下手豈不是更方便了。
計劃被打亂,宋錦時沉下心來認(rèn)真思考對策。
“抱琴,這幾日你出去采買,拿飯,多多留意,看圣上會不會差人給顧國公府傳遞什么消息,總會有紕漏。”
抱琴乖巧點頭,突然想到了什么,急忙開口:“還有一事,我今日回來,有一人鬼鬼祟祟竟從國公府的狗洞鉆進(jìn)來的,但太過于匆忙,奴婢沒太留意?!?/p>
宋錦時的嘴角勾起一抹笑,她就知道總有紕漏,俯身和抱琴說了些什么,抱琴的眼中頓時放了光彩。
接下來幾日,顧淮書都沒有再來西廂院,宋錦時的身體也好了大半,危險并沒有像她們預(yù)想的那樣降臨。
顧淮書竟然解了他們的禁足,這是讓宋錦時最意外的事情。
這幾日悠閑地仿佛之前的糟心事沒發(fā)生過,這讓她有些恍惚好似時光回到了五年前。
就在二人放松警惕的第二日午時,抱琴去采買回來時,竟意外撞見國公府的小廝偷偷塞給門房一個油紙包,兩人低聲說了幾句,門房便揣著東西快步往后院去了。
抱琴心頭一動,悄悄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