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寵是得寵,但份位是份位。”
徐德妃得意一笑,同阮含璋擦身而過:“寵妃年年都有,可德妃只有一個?!?/p>
說著,徐德妃輕笑而去,只余馥郁的兮合香在殿中縈繞。
阮含璋深吸口氣,她上前親自扶起紅袖,這才看向邊上一直沒有離開的甄姑姑。
“姑姑,紅袖就交還給你了。”
阮含璋握了一下紅袖的手,主仆二人對視一眼,最終什么都沒說。
阮含璋轉(zhuǎn)身離去:“走吧,回宮。”
她剛踏出尚宮局明堂,就聽到身后傳來紅袖的聲音。
紅袖往前追了兩步,給她磕頭行禮:“娘娘,奴婢不能繼續(xù)侍奉,還請娘娘保重身體,以待他日?!?/p>
阮含璋沒有回頭。
等兩人行在宮道上,佩蘭才說:“都怪我,忘了這事,咱們宮里人口本就少,這下伺候的人就更少了。”
阮含璋睨了她一眼,反過來安慰:“無妨,只身邊,最重要的就是姑姑了?!?/p>
若妹妹太過在乎恩寵感情,反而陷入業(yè)障?!救?/p>
另一邊,徐德妃回到了靈心宮。
梅影屏退眾人,才來到徐德妃身邊,彎腰給她捶背。
“娘娘,何必同那阮家的動氣?可是不值當(dāng)呢?!?/p>
徐德妃面色凝重,不怒自威。
她撫了撫鬢邊碎發(fā),才沉聲道:“你以為只是那阮寶林以下犯上,目無尊長?”
“你想想,她出身何處。”
梅影姑姑心中一驚,心思流轉(zhuǎn),也跟著沉下了臉。
“娘娘的意思是,那阮家有動作?”
徐德妃的手指在椅背上輕輕點著,一聲接著一聲。
“如今形勢不好,”她低聲道,“父親即便武功赫赫,卻已被封為忠義伯,再無可封?!?/p>
“如今京中駐防就在父親手中,你以為,陛下因何封姚聽月為貴妃,而我為德妃?”
“不是因她生了長公主,只因她是姚相的孫女罷了?!?/p>
這些內(nèi)情,梅影自然知曉。
只不過多年過去,徐德妃膝下無所出,即便想要更上一層樓,怕是難上加難。
“可娘娘,您的身體……”
徐德妃面色微冷,道:“如今看那阮含璋的態(tài)度,姚家同阮家或許早就通氣連枝,文官做事總是佯裝光風(fēng)霽月,內(nèi)里卻臟污不堪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