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嘗嘗。”談稷置若罔聞,簡單地重復(fù)了一遍,徑直將那塊肉放到她碗里。
他眉眼間云淡風(fēng)輕,似乎只是一句尋常話。
但這是命令,不是請求。
方霓嘴唇微顫,后來還是撿起那塊肉吃了下去。
平心而論,味道是好的,但她味同嚼蠟。
與其說是吃飯,不如說是他對她的一場服從性測試。
方霓覺得他就是在報復(fù)自己。
她把那塊乳鴿一口一口吃完了,咽得快,還有些噎住,哽咽道:“你滿意了?”
“覺得自己很委屈?”他看她的眼神,很像是看一個笑話,“求人要有求人的態(tài)度,霓霓。你求過除我以外的人嗎,他們又是怎么對你的?”
方霓抿著唇抬頭,跟他對視。
談稷唇角勾起一絲弧度,陳述的口吻:“別人愿意幫你,無非是因為你能被他們利用。自古以來,利益互換才是道理,沒有誰是大發(fā)善心的救世主。你能給他們提供什么便利?你的美貌?還是身段?說實話,這些吸引人但都不太值錢,大概只是一盤上了桌被吃完就端下去的菜,可能付出了,但什么都撈不到。外面壞人很多,不是誰都跟你講道理?!?/p>
方霓臉色蒼白,感覺到被莫大的羞辱。
“覺得難聽?”他注視著她,并無嘲諷或折辱的神色,“可這就是事實。”
方霓聽懂了,深吸口氣:“談先生,我求你?!?/p>
談稷笑,目光停留在她鼻尖的小痣上,又幽幽轉(zhuǎn)回:“態(tài)度還算端正?!?/p>
方霓噙著淚別過臉去,不該這么情緒化的,忍不住。
到底是他從前太慣著她了。
談稷捻著煙蒂,沒有點:“條件只有一個。”
“請說?!?/p>
他略瞇縫著狹長的眼:“別鬧了,回來吧。”
方霓心里泛酸,忍不住笑了一下:“如果我不愿意,你會用強的嗎?”
“不會?!彼麏A煙的手,輕輕地按了下太陽穴,青筋還是突突地跳了下,到底按捺住,“但你要清楚,除了我,誰還愿意幫你?還有這個能力幫你?”
-
方霓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