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霓說:“沒有?!?/p>
談稷:“有沒有人告訴過你,你說謊時連人都不敢看?”
她應激地一抬頭,恰好撞入他饒有深意的眼底,覺得被戲耍的她怒氣更上一層,更快幅度更大地扭開了頭。
“好了好了,別氣了。”他過來攬住她的肩,安撫了幾句。
方霓也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得很,八竿子沒有的事兒。
其實她也知道他和谷平雪沒什么,她的不爽更多來源于對方在專業(yè)領域上對她的壓制。
憤怒其實是對自己無力的一種宣泄,偏偏面子讓她不好開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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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春后的北京其實和混沌冬日沒什么區(qū)別,一早起來,視野里蒙蒙的霧霾天,五米外不辨人畜。
政府大力減排起了效果,但這兩天又有反復,像是一場永遠不得根治的慢性病。
這種日子,出門遇到事故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她猶豫了很久給他發(fā)消息:[我把你車擦了。]
距離上次那事兒也就過去一禮拜。
所以,他給的回復是:[存心報復呢?]
方霓:[不是,不是故意的。]
談稷:[照片發(fā)來看看]
談稷:[嚴重就把你賣了。]
知道他涮她呢,她回了他兩個鬼臉的表情包,心情也稍微平復了一些。
正好她這日沒什么事,做了小點心帶去他公司那邊。
得知談稷不在辦公室,在頂樓的茶餐區(qū),她改道去了頂樓。
迎面撞上攜著文件出來的陳泰,她拎著小蛋糕跟他笑笑:“陳秘書,中午好。”
陳泰的表情卻怔了一下,下意識回頭朝門內(nèi)望去。
方霓不明就里,循著望了過去,目光就這么停住了。
談稷靠在藤椅里休息,谷平雪彎腰將西裝蓋他身上,伏低了跟他說了句什么,唇邊含著一綹笑。他聽到一半抬眸看了她一眼,笑笑,不知道說了什么,轉(zhuǎn)頭去看落地窗外。
隔著玻璃門能瞧得清清楚楚,偏偏聽不到兩人在說什么,她只能從兩人的表情中隱約猜測他們在說什么愉悅的事情。說到底,那才是門當戶對一個層面上的人,有共同話題……那一刻,那一扇玻璃像一面鏡子,映照出她滑稽的模樣。
陳泰暗道不好,忙道:“谷小姐只是過來談個項目,我……”
“謝謝你,陳秘書。”方霓將手里的小蛋糕給他,“你吃了吧,如果不嫌棄的話?!?/p>
沒等他說話她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