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世間最美之物——無論是那璀璨奪目的金黃色澤,還是它所代表的無上權(quán)柄。
……
“不急。”好半晌,雁來才開口,而后將視線轉(zhuǎn)向旁邊已經(jīng)被忽視了很久的瓦莫斯。
她臉上其實(shí)沒有什么殺氣騰騰的表情,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平靜,但就是因?yàn)槿绱耍炊幸环N淡淡的瘋感,讓人不確定她下一刻會做出什么事情來。
盡管早就猜到,她既然將自己跟安允合一起帶到這里,就肯定是有安排,但此刻對上她的視線,瓦莫斯只覺得心頭一跳,直覺簡直是瘋了一般叫囂著危險,催促他趕快逃離。
但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?
他舔了舔干澀的唇,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,“可汗之死……與我無關(guān)?!?/p>
直到這一刻他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原來是怕死的。
當(dāng)然,沒有人不怕死,死亡來臨之前的準(zhǔn)備,做再多都不夠。
“的確與你無關(guān)?!毖銇碚f,“所以你的罪名不是這個?!?/p>
她轉(zhuǎn)頭看向殿外守著的玩家,開口還是那句話,“帶上來吧。”
聽得眾人頭皮一緊。
好在這回帶上來的總算不是熟人了。
十幾個人跟在玩家身后走入了大殿,這些人有老有少、有貧有富、有漢人有回鶻人,彼此之間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關(guān)聯(lián),看得眾人云里霧里,有些猜不透雁來的心思。
雁來也不需要他們猜,淡淡道,“開始吧?!?/p>
在玩家的引導(dǎo)下,這些人一個個走到瓦莫斯面前,憤怒地細(xì)數(shù)他犯下的罪行。
瓦莫斯這種人,只要活下來,很快就能夠適應(yīng)新的規(guī)則,甚至利用規(guī)則過得比之前更好,所以雁來實(shí)在不想留他。
但她也不能隨便安個罪名就把人殺了。
雖然雁來懷疑,瓦莫斯是有意讓曷薩特勤去死,以此來取悅自己,但她不會用這種猜測來給他定罪。
那跟“莫須有”有什么區(qū)別?
sharen在回鶻這種部落制、貴族制的草原王國里,并不是什么稀罕事,也不需要任何原因,有時候,sharen甚至可以被他們當(dāng)做是一件可以取樂的事。
但正因如此,雁來才不能這樣sharen。
所以之前她拜托岑容姑姑她們幫忙,去找到這些受害人或是他們的家屬,將他們帶到王宮里來,當(dāng)場指證瓦莫斯。
事情并不太容易。
不是因?yàn)橥吣狗高^的事少,而是敢于站出來的人不多。
好在她們的時間也十分充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