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就是這樣的隨口一提,她卻記在了心里。
林疏昀一言不發(fā)地拿起筷子,面條入口即難以下咽,蛋也沒有放鹽,平常要是吃到這樣的東西,他不會再吃半夜跑這么遠(yuǎn),故而無人采摘,得以生長這么好。”
莫祈君忍不住再靠近了些,那些香味更加濃郁,盈滿鼻腔。
也許她是傀人的緣故,螢火蟲也并不會因?yàn)樗M(jìn)入范圍而散開,反倒到紛紛靠近她,襯得她膚色更白,眸光更亮,配著灑落的月輝,宛若沐在光芒中。
她笑容盈盈,眼睛亮如星河:“謝謝你林翊,帶我到兒來,只是明明是你的生辰,怎么反倒成哄我開心了?”
“別多想?!绷质桕赖暤?,“院中的金桂一時半會兒開不了,我不過正好想來看看花罷了?!?/p>
他刻意偏離了些許視線,沒有與她完全對望,但眸中的光芒卻十分柔和:“我說了,既然是你的選擇,那就不必循規(guī)守矩,生辰自然是與平常不同的日子才算,今夜這般,為何不能當(dāng)作是慶賀你這一年沒有過上的生辰?”
莫祈君聽明白他的意思了,心口的至火之物似乎在砰砰地撞起xiong腔來,她收斂了表情,來到林疏昀身前,問:“你過去的生辰都會做些什么?”
“騎射,投壺,賞荷,赴宴。”
簡潔幾個詞語括了他精彩紛呈的過往。
莫祈君雖對他怕的身份一知半解,但依據(jù)他帕的言行舉止,已經(jīng)能夠多完整地拼湊出來,那大概是一個身份尊貴,家庭美滿的少年郎吧。
生活的急轉(zhuǎn)直下將他身上的缺點(diǎn)無限放大,曉離,冷漠,習(xí)慣用假面?zhèn)窝b真心,其實(shí)不過他自我保護(hù)的手段。
碧瞳一轉(zhuǎn),她雙手背到身后,踮起腳,歪著頭道:“林翊,你既然說今夜在幫我慶賀生辰,那是不是我能夠提要求呢?”
嗅到一絲鬼腦筋的味道,林疏昀微微屏了眉: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你教我唱歌好不好?”她言笑晏晏,“就是你之前給我唱過兩三次的那首歌,我覺得特別好聽?!?/p>
這并不是個困難的要求,林疏昀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,他說起歌曲的由來:“家族中人時常要和死人打交道,安魂調(diào)雖不是神乎其神,配合秘書,卻也足以讓一切穩(wěn)定?!?/p>
“安魂調(diào)”
怪不得曲調(diào)中蘊(yùn)含一種使人身心平靜下來的力量。
“那你是
想說,家族內(nèi)部的歌曲,外人不可以學(xué)?”
“有時候真不懂你的理解能力在哪?!绷质桕缆冻鲆粋€無語的眼色,“一個曲調(diào)而已,能有什么內(nèi)部外部之分?!?/p>
“你是同意教我了?”
“學(xué)不學(xué)的會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。”
“那是當(dāng)然咯。”
始于利用而莫祈君的冷靜在看清那張臉……
世間萬物,自有其行,天圓地方,人世繁華,陰陽兩儀遵道恒長,無謂該與不該。
規(guī)律存在即必須,既然要逆天而行,該承擔(dān)的的就逃不過。
莫祈君想來她多半是得意忘形的老毛病又犯了,閉眼之前還在想著最后一樣?xùn)|西放入體內(nèi)之后的美好生活,睜眼后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綁了起來。
心下一驚,想難道是祝昌的人又找來了?可他都下獄了,如何還能分身乏術(shù)?可若不是他,又會是誰?
腦中一團(tuán)糟,又清楚知道知道大驚小怪沒有用。
她冷靜地平復(fù)心緒,打量一番周圍,僅有的一盞燈光昏暗,密不透風(fēng)連窗戶都不曾有,布局反倒像先前那幾處地下密室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