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牢的鐵門
“哐當”
合上時,陸承淵的嘶吼還在甬道里撞出回聲。
我站在牢門外,看著他抓著鐵欄的手指指甲崩裂,血珠順著欄桿往下滴。
“皇兄!放我出去!我知道錯了!”
他聲音嘶啞,哪里還有半分往日的意氣風發(fā),“那些文臣都是自愿依附我,與我無關(guān)??!”
我撣了撣衣袍上的灰塵,懶得與他多言,轉(zhuǎn)身對身后的暗衛(wèi)頭領(lǐng)道。
“按名單抓人,一個不留。”
暗衛(wèi)領(lǐng)命而去,靴底踏過青石地的聲響很快消失在宮道盡頭。
不過三日,朝堂便掀起腥風血雨
——
戶部侍郎被搜出與陸承淵往來的密信,字里行間滿是
“待新君上位,必封侯爵”的承諾。
冷宮的幾個老太監(jiān)招供,常年為陸承淵傳遞東宮消息,甚至偷偷運送養(yǎng)蠱的藥材。
就連當年力薦陸承淵為太子的幾位御史,也被查出收受了他從南疆運來的稀世寶石。
父皇看著堆積如山的罪證,臉色一日比一日沉。
當我把最后一份供詞呈上去時,他捏著紙的手都在抖。
“朕養(yǎng)的好兒子,朕用的好臣子!”
東宮的清查更是利落,宮女、太監(jiān)和廚工全都清查了一遍,一只察到謝昭妍的母家。
謝家真是好手段,一邊將女兒許諾給我,一邊又與陸承淵暗中往來。
無論最后誰登基,謝家都會坐擁皇后之位。
只是天底下,哪有這么劃算的買賣?
“全部打入慎刑司,”我聲音冷得像冰,“問問孤的好岳丈,可否還滿意孤這個女婿?”
謝昭妍被押到我面前時,已經(jīng)沒了往日的驕縱。
她素色的衣裙沾著塵土,發(fā)髻散了一半,露出脖頸上那串早已褪成淺粉色的紅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