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素色的衣裙沾著塵土,發(fā)髻散了一半,露出脖頸上那串早已褪成淺粉色的紅痕。
如今看來,只剩諷刺。
“殿下,看在我們自幼相識的份上”
她跪在地上,膝行著想去拉我的衣擺。
我后退一步,避開她的觸碰。
“自幼相識?”我笑了笑,彎腰捏住她的下巴,“那你該記得,十歲那年,你掉進冰湖,是我跳下去把你撈上來。那時你說,將來要做我的太子妃,一輩子對我好?!?/p>
她的眼淚掉下來,砸在我手背上,炙熱滾燙。
“我錯了
我是被陸承淵蠱惑的他說只要我?guī)退鲁芍笄采⒑髮m,只有我一個皇后?!?/p>
“太子殿下您年輕氣盛,光是暖床丫鬟就有兩個,明明您當初說了,這輩子只愛昭妍一個?!?/p>
“我是實在氣不過,才”
“氣不過?”
我松開手,從袖中扔出一疊紙。
“這是你親手寫的東宮布防圖,送給陸承淵的。也是你,告訴了他我每日練功的時辰,好讓他的蠱蟲更精準地吸我的精血?!?/p>
她看著那些紙,嘴唇哆嗦著,再無話可說。
“父皇已經(jīng)下旨,”
我轉(zhuǎn)身背對她。
“謝家滿門抄斬,不留活口。我特意向父皇求了恩典,留你一個全尸,謝恩吧?!?/p>
身后傳來她壓抑的哭聲,我沒有回頭。
有些情分,早在她選擇背叛的那一刻,就燒得干干凈凈。
肅清了內(nèi)患,我開始著手重塑聲望。
校場上,我再次拉起那把神臂弓。
周遭的武將們竊竊私語,目光里滿是懷疑
——
畢竟不久前,我還是個連弓都拉不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