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錯,藥材也是你送的?!?/p>
他很清楚記得,那是個飄著雪花的冬天。
高燒令他身子虛乏無力,無奈只能放棄操練,躺在帳篷里休息。
就在他渾渾噩噩之際,帳篷外突然多了一個粉白色的身影,小姑娘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,臉蛋凍得紅紅的。
她以為沒人發(fā)現(xiàn)她,飛快地將一包藥放在了門口,又一瘸一拐地逃跑了。
梁嶼舟忍不住發(fā)笑,明明是在做好事,干嘛像是個做賊的?
藥他喝了,效果立竿見影,當(dāng)晚他就退燒了。
熬煮過的藥材,他舍不得丟掉,曬干了,裝在了那個丑丑的香囊里。
她的心意,他一戴就是六年。
可宋挽初卻將當(dāng)初的承諾,完全忘了。
她說,她從未想過要嫁給他。
她的心上人是時洛寒,她在夢里還不停地喊他的名字。
宋挽初怔怔地望著梁嶼舟,她好像不認(rèn)識他了。
一個厭棄她,鄙夷她,視她如敝履的男人,怎么會將她原本丟棄的東西視若珍寶?
一面對他的青梅竹馬深情款款,一面珍藏著她的心意。
到底哪一個,才是真正的梁嶼舟?
暖黃的燭火溫柔了他的臉部輪廓,讓此刻的他看起來有種別樣的溫柔。
這樣的神情,宋挽初曾在無數(shù)個夜里見過,她就是迷失在這樣的眼神里,產(chǎn)生了梁嶼舟也很愛她的錯覺。
俞慧雁回來后,二人本就脆弱不堪的感情幾乎被扯斷,宋挽初反復(fù)告誡自己,該死心了。
往日的畫面又重現(xiàn),她掐著自己的掌心,希望能從不真實的幻覺中清醒過來。
“跟我回去吧,梁二夫人?!?/p>
只有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,他才是放心的。
宋挽初咬了咬紅唇,“梁嶼舟,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三年了,他對她若即若離,俞慧雁歸京后,更是冷漠至極,一再傷害。
現(xiàn)在,卻又難得地展露溫柔和愛意。
她的心很亂,千頭萬緒,理不清,看不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