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很亂,千頭萬緒,理不清,看不透。
“不愿意回去,是幻想和你的阿兄雙宿雙飛?”
梁嶼舟掀開枕頭,果然看到那封信依舊還躺在那里,在每一個夜晚陪伴她入眠。
這和時洛寒本人躺在宋挽初身邊,有什么區(qū)別?
酸意在梁嶼舟的五臟六腑醞釀,他一把抓起信,撕了個粉碎。
宋挽初來不及阻攔,“梁嶼舟,你憑什么侮辱我和阿兄的感情?”
“感情?”梁嶼舟瞳孔一震,冷冽的戾氣迸射而出,瞬間將溫存的氛圍掃蕩得一乾二凈。
“宋挽初,你不想回去,是想求一封放妾書,讓我成全你們這對青梅竹馬?”
明明是他想逼她走,卻又要給她扣上朝三暮四的帽子。
悶熱的夏夜,兩人面色如冰。
宋挽初剛剛泛起漣漪的心湖,又變得平靜如死灰。
她剛剛,竟然會覺得梁嶼舟對她有一絲絲真愛。
錯覺,果然都是錯覺。
“二爺會給我嗎?”
她云淡風(fēng)輕地笑了,好掩藏眼中的失望難過。
梁嶼舟修長有力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頜,仿佛要將手指嵌入她的臉頰。
溫?zé)岬暮粑鼑姙⒃谒哪樕?,語氣卻冷得可怕,“你休想,我不會成全你和你阿兄,更不會成全你和任何男人!”
所以他今晚冒雨前來,給了她一點點溫柔的錯覺,不過是為了在她身上發(fā)泄一番罷了。
他還真是,只把她當(dāng)做玩物。
幸好,他不知道那封放妾書的存在。
晾在屏風(fēng)上的衣物還只是半干,梁嶼舟皺了皺眉頭,還是穿上了。
“三日后,老太太的壽宴,你和我一起出席?!?/p>
他的語氣生冷,像是例行公事的通知。
“到時候,長公主也會去,你不要再招惹她?!?/p>
宋挽初麻木地聽著。
梁嶼舟轉(zhuǎn)頭,看著她微紅的眼眶,又走到她的床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