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水入口,酸味更重,包裹著他的舌頭,順著喉管,侵蝕他的心。
再看滿桌珍饈,梁嶼舟沒了一點(diǎn)胃口。
“容在下失陪?!?/p>
他起身,對太子行禮后,便步履匆匆離開。
xiong腔的怒火,被日漸毒辣的陽光點(diǎn)燃,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。
此刻,他只想找到宋挽初,問問她何時與太子有了瓜葛!
腳步才停在假山處,就聽到那頭的女客區(qū),傳來長公主的說話聲:“嘉和,你家舟兒年歲也不小了,該娶正妻了?!?/p>
氣氛變得微妙起來,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宋挽初,有嘲諷,有好奇,有幸災(zāi)樂禍。
大家都在等著看一出好戲。
從梁嶼舟的視角看去,坐在最末位的宋挽初,就像無邊大海里的一葉孤舟,獨(dú)自面對驚濤駭浪。
她依舊坐姿端莊,脊背挺直,不曾因眾人的貶低與惡意,而彎下半分。
長公主與嘉和郡主對視一眼,心照不宣地笑了。
她招手把俞慧雁叫到跟前,拉著她的手,細(xì)細(xì)打量一番,笑道:“若說京城誰能配得上梁二,本宮看也只有慧雁?!?/p>
俞慧雁被夸得滿臉?gòu)尚撸胍谌饲榜娉?,卻怎么也掩飾不了臉上的竊喜。
“正是呢!”嘉和郡主忙不迭地應(yīng)和,“他們兩個打小就親密,舟兒更是無時無刻不惦念慧雁,就算慧雁遠(yuǎn)在衡州那三年,舟兒的心也沒有被狐媚子給勾了去,依舊記掛著慧雁。
這樣的情誼,比金堅,可不是某個攀龍附鳳的下賤女子能破壞的!”
這話和指著宋挽初的鼻子罵狐貍精,沒有任何區(qū)別。
梁嶼舟不動聲色地聽著,只覺得從母親口中說出的話,刺得他耳朵生疼。
可宋挽初卻一副習(xí)以為常的樣子,波瀾不驚,氣度不減。
他的眉頭,深深蹙起,心臟像是落入了無底深淵,一直下墜,下墜。
“宋挽初?”
長公主像是在點(diǎn)名,刻意提高聲音,語帶輕蔑,像是一種刻意的羞辱。
引得眾人再一次將目光聚焦在宋挽初身上。